王妃身边已经有了个隆冬,但隆冬的工夫在女子当中算是不错,可真正用到实处,远远不如暗卫出身的墨雪。
彻夜月色洁白,照得院子里亮如白天,无灯无火也能看清她那张清冷的容颜,以及唇角那一抹似嘲非嘲的弧度。
容苍睡不着,干脆从床上起家。
长青内心哀叹,他倒是想好好服侍王爷,可王爷不但率性,并且态度也这么倔强,他一个做部属的,还能把王爷打晕了抱回床上不成?
防贵妃对他倒霉?
容苍沉默,无言以对。
“一个内宅女流,你感觉她有甚么体例?”容苍冷冷打断他的话,“本王自有筹算,你不必再操心劝说。”
“如果贵妃分歧意如何办?”
“不但要有才气,还要不嫌弃妾身已嫁过人且有个孩子。”楚云绯嗤笑,“王爷感觉天下有这类男人?”
王妃也真是的,把统统的打算跟王爷摊开来讲清楚不就好了,他们是伉俪,有甚么事是不能相互筹议着办的?
乃至连贵妃派来的人她也完整不信赖,虽任由柳太医的女儿过来煎药,却又毫不踌躇地把她煎好的药倒掉——她到底在防甚么?
容苍语气冷酷:“以是你没钥匙?”
她到底经历了甚么?
长青垂手站着,神采担忧又纠结:“王爷,您这一身的伤……”
可从小到大,她仿佛从未有过练武经历。
并且她仿佛真的懂医理。
另有早上在湖边,她踹向楚云皎那一脚,利落得像个练武之人。
长青亦步亦趋地跟着,随时筹办出一副要搀扶他的架式,内心乃至想着,万一这个时候碰到刺杀,以王爷的伤势只怕连自保才气都没有。
“王爷。”长青站在他身后,游移了好一会儿,“您既然如此舍不下王妃,又何必让王妃曲解?说不定王妃就有处理的体例——”
容苍没说话,举步往天井里走去。
容苍目光微抬,不发一语地盯着长青。
房门悄悄被拉开,又悄悄被关起。
“闭嘴。”容苍低声冷道,“本王去院子里逛逛。”
王妃真是脑洞大开,希奇古怪,口无遮拦。
虽身上疼得短长,但对他这类领兵兵戈的武将来讲,这点疼痛倒也不算甚么。
有墨雪护着,王爷应当更放心一些。
“王爷想去偏房看看?”长青顺着他的视野看畴昔,眉头微皱,“应当是被王妃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