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带了翠思顺廊沿往练武场去。
“夫君来吧,有瑞珠瑞宝呢,我在中间看着就好!”
徐俊英在她的奉侍下穿好外袍:“角门不必然总有人守着,怎不畴前边院门出去?”
郑美玉眼里闪出亮光,含笑应道:“是!”
“玉表妹早说啊,表嫂我要晓得玉表妹过来奉侍表哥,就不必起那么早了!”
她原是老太太房里贴身奉侍的大丫头,候爷娶了大少夫人进门,老太太气得“病”倒,都不去喜堂回礼,圣旨赐婚又如何?高门大户娶妻,可不但娶的是美色,这位大少夫人要家世没家世,要财帛没财帛,进得了候府,得了阿谁光荣,却得不到半点长辈的爱好和祝贺,固然她生了哥儿,老太太还是不喜,到锦华堂上房问安甚么的,看都不爱看她一眼,得知她有孕,干脆让她诚恳呆在本身院子里养胎,不必到上房来了。长辈如此不待见,候爷也无法了吧?到底冷了心,大少夫人生下哥儿,候爷回府,老太太把身边四个丫头同时给了候爷,候爷谢过祖母,当天就带了返来,瑞珠满心觉得她和瑞宝会做了通房,谁知候爷却要了快意和绣儿这两个该死的二等丫头,她和瑞宝只好做奉侍丫头。可爱快意和绣儿不过做了几天通房,快意怀个孩子还不谨慎让滑了,却也一同抬了姨娘,每月有二两银子月钱,有丫头婆子服侍,悠然安闲地住在小进院里,连大少夫人跟前都不必去问安――那样的主母,谁怕啊?瑞珠内心猫抓似的,一百个不甘心不睬解:论边幅她不比那两个笨丫头差,为甚么候爷不挑她做房里人?
郑美玉愤恨地盯了翠思一眼,声音轻柔却冷涩地说道:
徐俊英微微垂眸,旋即抬起眼:“有劳媚娘。我先去换衣,玉表妹既来了,也一起吃些吧!”
郑美玉很天然地双手扶住他左臂,与他并肩而行,巧笑倩然:“让瑞宝瑞珠去花厅筹办早餐,还由我来奉侍表哥沐浴吧!”
郑美玉穿件桃红色直襟丝棉袍,淡绿罗裙,梳着个燕尾髻,水滴步摇前后乱晃,笑着走来接过宝驹手上的外袍,踮起脚尖披到徐俊英身上:
“不消你带,我晓得该走哪边,让开!”
媚娘停下来,微侧着脸看她们:“稍停翠怜和橙儿会带人送早餐过来,你们俩在此候着吧,王妈妈也留下,教诲丫头们做好筹办,等爷返来沐浴换衣过了便可用早餐!”
郑美玉吃了一惊,挽在徐俊英臂上的手渐渐垂下。
想通这点,瑞珠舒心了,大少夫人病好起来,传闻又要管家,大太太满心搀扶,看来表蜜斯郑女人没甚么希冀了,夜夜陪候爷读书看公文,最后也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必再对她用心。瑞宝那丫头说得对,今后还是在大少夫人面前机警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候爷是她和瑞宝奉侍惯了的,不成能另要大少夫人跟前的翠喜翠思她们!
瑞珠仓猝微躬着身子赶上来:“奴婢给大少夫人带路,候爷这会子怕还在练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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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美玉轻咬嘴唇,想了想,一昂头也跟了上去,才走几步,翠思从树丛后现身出来,拦在她面前,含笑福身道:
徐俊英不消转头,便晓得是谁来了,他拿过百战递过来的大棉帕巾拭汗,说道:
东园练武场上,徐俊英将宝剑入鞘,扔给百战,顺手从兵器架上拈起一柄红缨银枪,一抖手腕,银枪如长虹贯日,又似银龙出海,疾快如风,刚毅霸道,搅起串串银花,只一眨眼的工夫,人和枪合为一体,龙旋风般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搅动起满场子枯叶雪屑,一套枪法从起式到收势,不过两盏茶工夫便练完了,徐俊英将手中银枪奋力一掷,精确无误地命中几十步远一个立着的木人,刺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