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叟家最爱看孙儿孙女孝敬模样,也不管是不是虚情冒充,看着舒坦就成了。
李氏顾不得焦急,忙回应了一声:“婆母,妾在此……”
李氏想替韩骊君找个说辞,甚么伤残病痛的,可她话还没出口,又让孙氏把话抢了去。
大母将这书册接过,细心的翻看:“字写得倒是有长进,却不知你是否诚恳悔过?”
曲娘子乃长房妾室,便领着韩骊华上去存候,她没孙氏和吴娘子那么矫揉造作,仅仅是行了个礼,问候了一句。
孙氏见了韩大母,立马换上一副笑容,朝着大母施礼:“婆母去了几日累了吧?来,妾扶着您。”
“只是甚么?嫂嫂十有八回都说阿君这不好那不好的,今儿估摸着也是阿君那孩子身子不适吧?”
韩大母在肩舆里头嗯了一声,手搭上郑妪的手,慢腾腾出来。
她说罢,从郑妪那边接过大母的手,身子微微弓着,谨慎翼翼的将韩大母扶着走了出来。
她吃紧忙忙从人堆里蹿了出来,上前去给韩大母施礼,一张笑容说不出的殷勤。
这下好了,韩家的女人们都来见了礼,独独缺了长房长女。
大母将“好孙女儿”这几字咬得极重,让李氏不由的颤了颤:“婆母,这...这就不必了吧,阿君就是点儿小弊端,不碍事的……”
李氏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如何也说不上来,只能暗自顿脚。
韩大母非常对劲,瞧着韩骊幸越瞧越对劲:“还是我家阿幸懂事。”
韩大母不是个陈腐之人,礼数到了就成了。
李氏扎堆在韩家一帮奴婢里头,闻声大母的问话,暗道不妙。
韩家守在门外的人都跟着动了起来,一行人浩浩大荡的往府里去了。
楚妪推了推李氏,悄声道:“大母叫您,先承诺着吧。”
韩大母听了倒是一声嘲笑:“不碍事?既然不碍事,她怎的连榻都下不来了?还是说她底子就没将我这祖母放着眼里!”
韩骊幸最会晤风使舵,趁着这个机遇又凑到韩大母面前去:“祖母就甭管长姊了,她自来都不入如许的场合,听任了不管也无妨。”
王弗苓早有筹办,她双手捧着一卷书册递到韩大母面前:“孙女儿思及畴前那些劣迹,自知错得离谱。这不,孙女儿手抄了一遍《女训》,自省错误,还望祖母谅解孙女儿先前的不孝。”
李氏微微皱了皱眉,韩骊幸这丫头真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