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在呢。”
世人纷繁转头,这回听清了,本来是男人身边的绿衫女子承诺的,不由全都笑出声来。
中间服侍的嫲嫲倒是聪明,笑道:“红袖退下。这是窖藏十八年的上好女儿红,值一百两,你一辈子也付不起。”
“嫲嫲~”红袖急红了眼睛,泫然欲泣,这酒是她亲身拿上来的,那里值一百两。
“我替他给。”
世人皆觉有理。
溪云举举右手的紫竹杖,道:“我师兄教过我一些。”
二楼围栏边坐着一名俊雅青年,上唇横着两撇黑漆漆的胡子,一身带红斑的白衫,素净华贵,身边陪着一名绿衫女人,也看着溪云,这时不由一笑,道:“这和另风趣。”
陈少爷神采顿时一严,“小和尚好大的胆量,吃东西不给钱,那就见官去吧。”
陈少爷哈哈嘲笑,“那银子就算你的!”
倒是谁这么大胆,敢与陈少爷对抗?世人转头看去,本来是丫头红袖。她将一碗米饭认当真真洗泡洁净,又放蒸笼里热了一下,使其口感更佳,这才重新端上来。
“那倒不消。”溪云淡淡地说,伸手拿起一只椒盐虾。
中间世人本来以为玩弄一下小和尚挺好玩,待看到他捡饭时面色寂静,又感觉陈少爷过分,再听此言,又鄙夷起小和尚来,毕竟一个和尚不该进青楼来,有几人本想帮小和尚说几句好话,此时也闭上嘴巴。
陈少爷谩笑道:“来来来,小和尚,我教你如何吃。这是酱肘子,滋味肥美,大口咬下去,这是骨头,猪骨头,见过没?这是椒盐虾,全部一口吞下去,鲜美非常;这是糖醋鱼,筷子这么一夹就是一大块肉,喏,这是鱼骨头,见过没?”
很多人被溪云透辟的目光一望,又惊又愧,纷繁避开目光。
“好!”那男人右手一转长笛,背到身后,俄然叫道:“银子!”
“站住!”陈少爷料不到此人竟是与本身作对的,但反应却快,伸手就往那男人肩头抓去。
世人皆不识此人,面面相觑,暗想此人是要互助小和尚还是拥戴陈少爷?
那男人将绿衫女人拉到身后,对溪云道:“小和尚,你会武功吗?”
陈少爷一愕,“哼,这十几两银子算甚么!”
旁人都觉风趣,暗想他如何让银子承诺?
中间世人顿时了然,这和尚想必没钱在身,这陈少爷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呀。
男人对溪云道:“走,和尚,我们上楼喝。”
那嫲嫲瞧出端倪,可不敢获咎陈家,就要说陈少爷能够赊账。
陈少爷目光一转,看到那锭银子,又看到银票,俄然神采一动,立时指着那男人喝道:“本来你偷了我的银子!来人啊,把他拿下,送官办理!”
溪云昂首对红袖道:“这碗饭帮我洗泡一下好吗?也是要吃的。”
世人都将目光聚在桌上那锭银子上。
“我没银子。”
中间世人暗道:这和尚逃脱不了陈少爷的五指山。
那男人哈哈大笑,伸手捏住绿衫女子的下巴摇弄两下,意示嘉许。
一些人则想:“小和尚明知故犯,该死受罚。”
中间世人越看越风趣,这和尚似傻非傻,这苦集寺多数是他编造出来的,现在不知陈家少爷要拿他如何办?
中间世人都明白此中事理,这里谁敢获咎陈少爷,待小和尚这事一了,这小丫头只怕也得亏损。
红袖固然担忧不已,此时也忍俊不由,噗嗤一笑。
“这本来便是荤食?”溪云指了指满桌的鱼肉,道:“这些东西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吃过,不知该如何下口,请施主奉告。”
那男人却当即道:“十几两银子不算甚么,没干系,我一并替小和尚给了。”又摸出一个银元宝,“啪”一声丢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