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对朱丽珍微一点头,在椅子重新落下时,他又坐了上去。
花笛扬声道:“这白云峰,苦集寺,就在此地百里以外,不过是个败落小寺,本地人都晓得,周兄大可脱手,不消担忧。”
周义信缓缓拔剑,跟动手中行动,身躯昂然挺直,气势不竭爬升,长剑出鞘之际,“嗡”一声龙吟,银光一闪,长剑斜指于地。
花笛心中暗笑,这一根筋的愚夫,“攻其不备”这四字是绝对不懂的,却也有几分敬爱。
两人交叉之际,溪云紫竹又转,小头一端鞭向周义信后背。
黑虎神采更黑,有种无处动手的感受。但他行走江湖多年,临敌经历丰富非常,手上工夫也结实,晓得再闪也无用,当即双膝发力,就在紫竹要打中之前俄然跃起,平飞掠空,黑刀一挺,直刺溪云面门。
黑虎怒道:“小和尚,看刀!”绕过桌子,来到另一边,双手握刀,当胸横推畴昔,迅疾狠恶。
张芬桦和朱丽珍都是眼睛一亮,两人出身青云剑派,修为固然不及周义信,但目光却不差,这等气势,派中年青一辈哪有几人及得上。
周义信看看张芬桦,再看看齐猛,沉吟道:“小徒弟如何称呼?”
朱丽珍忍不住哈哈笑,“小和尚,你说得太有事理了。实在他跟林老拳师也不必打,林老拳师我虽不识,但既然是老拳师,年纪应当不小,再过几十年必定活不成了,然后再再几十年,这淫贼也要死去了。”
溪云手中紫竹一挑,拙朴地直刺而出,还是以长击短。
周义信长吸一口气,道:“溪云小徒弟,我若要杀这淫贼,你必定脱手助他是不是?”
溪云也叫了声“好。”退后半步,紫竹往回一拖,拿住中部,在胸前竖直,顺时一转,力量更强的大头一端转到最高点,从左面翻开长剑,同时身形往左一挪,让过周义信。
溪云暗惊,心中叹了声好快,抓着紫竹中上部,上留一尺半,收在胸前,斜往上点,破开第一重山,再破第二重山,再破第三重山,紫竹与长剑虽未真正打仗,但两边气劲碰撞,“噗噗噗”连响三声。
朱丽珍反而一怔,随即笑得前俯后仰,合不拢嘴,随口胡说,小和尚竟奉若圭臬普通。
“啊,你说得真是有理。”溪云惊奇地看着朱丽珍,想不到她这么一个小的女人竟有这般见地。
周义信道:“那好,我向小和尚请教几招。”
花笛心中暗骂,这姓周的就是聪明,几句话就令齐猛、张芬桦都难以见怪于他。但又奇特,周义信不打没掌控的战,他莫非传闻过苦集寺?想来他也没掌控必胜小和尚吧,若输给小和尚,他“不杀剑”的名头可就弱了,为何要强出头?
黑虎受伤不重,当场一滚,当即站了起来,却进退维谷,已然发觉本身非这小和尚之敌。他此时站在花笛背后,看看花笛,又看看小和尚,大口喘气半响,俄然道:“花蛇,我会再来找你的,我们走!”
这一招令花笛也为之动容。
溪云回身过来,紫竹从右手底下跳起,戳向黑虎左膝穴位。
朱丽珍看到这里,拍掌叫道:“好玩好玩,小和尚真短长。”
又是无功而返,周义信不由眉头大皱,俄然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锋利非常,“小和尚,谨慎了,看我‘山破山’!”
此言一出,周义信等人都是大为惊奇,甚而分不清这小和尚与花笛到底是敌是友了?
齐猛、张芬桦齐声喝采。
齐猛心头却暗怒,我师父……额,好吧,的确也是老了。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与上一招类似,紫竹杖远比黑刀要长,这一戳又比黑刀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