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县主敛裾见礼,轻声道:“女儿想到的,乃是幽州王彭祖、兖州苟道将。”
晋军乘胜追击,以相称的兵力策应介休守军,又调派人马光复京陵、中都、邬县等城池。刘琨本人率jīng锐人马从中阳以西绕行,企图沿统军川山道篡夺雀鼠谷,包抄匈奴雄师后路。
竟陵县主浅笑道:“竟陵并偶然事,只是听父王与庆孙先生的对答,想到了本朝两位名臣。”
投身并州刺史刘琨麾下的陆遥和晋阳军的同僚们一起奋战,终究将匈奴汉国的雄师击退,使得晋阳政权站住了脚根。但是,西晋王朝毕竟无可反对地走向崩溃,无数野心家蓄势待发。在接下去的故事里,等候陆遥的将会是更加广漠的六合和更大的发挥空间;与此同时,失利的yīn影也如影随形。群胡环伺的北疆是否足以支撑起陆遥的大志壮志?而他与刘琨的干系又将何去何从呢?
匈奴人一击即走,雄师缓缓南下,刘渊则毫不担搁,领轻骑数千rì夜兼程赶回雀鼠谷,而此时刘琨带领的jīng兵尚未超出统军川,在西河郡东北的连缀山地间遭到刘渊的反对。两军展开连场苦战,两边都丧失惨痛。数rì以后,刘琨被迫退走。
这番话自是遁辞无疑,刘舆岂会听不懂。他吐出一口浊气,暗自感喟。心知东海王并无主动与匈奴交兵的志愿。不管是东海王本人,还是其政治盟友王衍、裴盾等辈,近期都在紧锣密鼓地cāo办东海王出镇许昌之事。这些人只将重视力集合在朝廷内部的权力图夺上,并不把剿除匈奴兵变视为当务之急,眼看大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这陆遥乃新蔡王旧部,于大陵军溃时流落黎亭、长平一带,不知如何投入刘越石的麾下。此人稍有胸怀城府、文武之才。然其外似暖和、内蕴刚傲,难以把握。非久居人下之辈也。”
岂料刘琨已有对策,他奥妙潜回晋阳,构造迎敌。就在胡人诡计攻城之时,拓跋鲜卑的马队俄然杀到,与晋阳守军两面夹攻,胡人大溃。这一战晋军与鲜卑军斩首总计四千余,其他降者无数;阵斩左渐尚王贺赖古提、左骨都侯须卜跋等豪酋十数人;枭叛将龙季猛之首以示众。匈奴左贤王刘和沿汾水窜入昭馀祁的湖沼地带,仅以身免。晋阳守军借大胜之威,随即东进光复襄垣、上党等地。而鲜卑马队则南下与晋军主力汇合。
司马越看了看陪坐在一旁的竟陵县主,问道:“竟陵,你仿佛有些苦衷?”
******
两人又谈了几句rì常琐事,刘舆便告别了。
司马越愣了一愣,才浅笑道:“庆孙的主张极佳。只不过出动雄师非同小可,无妨待调集诸位同僚细细商讨以后再作决计,如何?”
司马越勉强笑道:“刘越石豪放慷慨,不似王、苟二人这般。”
竟陵县主眼波流转,俄然换了个换题道:“刘刺史的文书中,提到他的部将陆遥居功甚伟。此人,女儿曾经见过的。”
“哦?竟陵想到了谁?”司马越饶有兴趣地问道。
敬请等候《扶风歌》第二卷《泠泠涧水流》。
期间,刘琨部将陆遥于祁县击杀了匈奴勇将、冠军大将军乔晞,并一举毁灭匈奴五千余众,居功至伟。
本来,得知刘渊领雄师攻打军事重镇介休今后,刘琨倾师南下会战。两边主力在大陵至隰城一带鏖战十余rì,刘琨所部逐步占有了上风。
贰心机精密,转眼又想到他与刘琨兄弟二人,一掌奥妙,一镇方面,虽不属于出身东海的嫡派班底,却有实权在握。东海王直言回绝出兵攻打匈奴,焉知没有不肯见刘氏兄弟气力过于收缩的身分呢?
“哦?却不知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