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摇一把拂尘,捋了捋乌黑的胡续,兀自娓娓述道……
太上老君倒是并未重视到面具之下谢逸的变态,只是见他们双双愣怔的望着东华帝君远去的方向,不由得笑道:
久隔的光阴在这一刹交集生辉……爱分袂,恨分袂,上穷碧落下鬼域,两处茫茫皆不见……
“孟婆?”太上老君笑问道:“在何如桥上发放*汤的那位?想是唬你们的,那孟婆才多少年事,怎会晓得这上古神祗之事?”
唯有范皓还算平静,便诘问道:“敢问天尊,为何不能在东华帝君面前提起这飓母之名?”
玄袍仙者并未转头,只是淡然的沉声笑道:“若不是本尊的云鹤本日傲娇成性,怎敌不过老君的那匹青牛,想来是本尊平时过分娇惯这云鹤了!”
范皓见了谢逸这般风景也是愣了,谢逸此时的这般模样,竟与当初在青苑桥上等候元烨时的神情普通无二,那么只要一个公道的解释,谢逸他……见到了一向想见,却又不该见到的那位。
谢逸难忍的握紧双拳,极想开口一问,喉咙中却塞满了涩苦的石块般,阻堵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太上老君一番没头没脑的感喟,却令范皓与谢逸心下一惊。千万没有想到,冥帝命他们找寻的上古神祗飓母,竟会与东华帝君有所关联。
或许是隔了间隔,或许是戴了面具,他竟是没能认出谢逸,因为逗留在谢逸面具上的暖和目光不过一刻,便移去了范皓的身上。
谢逸望着东华帝君逐步消逝的背影,难挨的心中彻痛不已,他的那句简朴夸奖,竟也是属意一旁的范皓,他说:
谢逸疑虑的蹙了蹙眉头,持续诘问道:“既然风神子姄的未婚夫乃是千重神君,却为何又恋慕东华帝君?这是何故?”
梦里寻他度四界,梧桐树下竟相逢……
……
“神啊!幸亏方才你们没有提及此事,飓母之名乃是天界大忌,特别不能在东华帝君面前提起。哎……真是想不明白,冥帝为何又旧事重提?如此长远的恩仇,他竟仍然固执于此!”
风神子姄,乃是上古神族,东方天帝青帝架下的一名女神,容颜清丽,脾气风雅。
太上老君眨了眨眼,非常不解的迷惑道:“上古时纪遭受神魔混战早已闭幕改成了六界。现在,这九天之上也没剩几位上古神祗了,且大多数都改了仙籍,你们要找的是哪位?”
“如此说来,这风神子姄竟是恋慕东华帝君?但是她不是有未婚夫么?这……”
太上老君扁了扁嘴,又摇了点头,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此地也不宜多话,不如两位随本尊去太清境坐坐?”
一棵蔽日矗立的梧桐树下,斜织着金缕银丝般的灿烂光芒,乌黑的云鹤憩息于上,墨玉般的长喙顺了顺翅边绒软的细毛。
范皓心下了然,忙拱手回道:“如此滋扰天尊清修了。”
大赤天,太清境。
那道身影曾救过他,曾拥抱过他,曾亲吻过他,还曾……可终究却悄无声气的弃他而去……谢逸忍不住充血的双眸垂垂浮上一层水雾。
自始至终,他只是仓促看了他一眼,只是忽视不计的一眼罢了。元烨啊元烨,你可真是绝情到了底!
“上古之事,本尊也只是听闻,飓风将至则多虹蜺,名曰‘飓母’,以是飓母只是那位上古神祗的司掌之称,而这位司掌风晕的神祗,她真正的名字该当叫子姄……”
太上老君与东华帝君的相互打趣,谢逸却只字都未听入耳中,他只是震惊的站定在不远处,一错不错的凝睇着那道他影象深切的背影。
这便解释的通了,两起诛神事件想必俱是为情所伤,一个是因为本身的未婚妻竟然恋慕着东华帝君,哀思欲绝,以是跳了诸神台;另一个是因为苦恋东华帝君终不得果,更是万念俱灰,亦跳了诸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