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牛头马面惊奇的同声问道:“你去涂山做甚么?”
花骨子嘲笑一声,又道:“看来,这白无常谢逸与那千重神君还是有些关联的。难不成……就连东华帝君,也撒了谎?”
东华帝君仍旧纹丝未动,却开口叮咛道:“竹惜,有高朋到,速去驱逐。”
罗刹啐道:“别扯淡!这是此岸花灵的灵力……”
耿傍却一把将罗刹拽住,表示他不要轻举妄动,因为陆吾在见到谢逸鬼脸褪去的真脸孔后,俄然双眼大睁着发楞半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陆吾悲喜交集的朝前紧蹭几步,呼的扯住谢逸袍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仙君,你这是去哪儿了?如何现在才返来?陆吾想死你了,仙君啊……”
谢逸惊觉,赶紧回身后退一步已晚,面上的凶暴鬼脸被突来的斧风劈成两半掉在了地上,额间也平增一道伤口,排泄了黑红的赤色。
范皓忧心忡忡的望着躺在床榻上衰弱不堪的谢逸,对牛头马面哀告道:“劳烦二位关照好必安,无赦会尽快赶返来。”
谢逸脱手拦住罗刹与耿傍,道:“二位不要插手,此事与二位无关。”
罗刹无法的感喟一声,又道:“那东华帝君可不是好惹的,他毕竟贵为上古神祗,连仙族身份的天帝都谦逊他三分,黑无常若去了,不管寻不寻的回此岸花灵,可千万莫要冒犯了!”
蓬莱仙岛上,各种珍稀的林木参天耸峙,这里不似九天之上的那种云花环绕的繁华瑶池,而是别有一番隐世杳然的远逸超脱。
“好兆头!”
罗刹大怒道:“只要你这个傻蛋看不明白!你说,这白无常为何会无缘无端的吞噬了此岸花灵?冥帝又为何听任不管?另有……这白无常既是吞噬了此岸花灵,论理应当修为大增才对,又如何会躺倒在这里昏倒不醒?别的……”
牛头马面看着他一系列天然的行动,竟然不像个沉痾的,却也并不放心,紧追着谢逸飞去了地表上方。
谢逸非常纳罕,深知此人迹罕至的涂山多妖灵,但这类和牛头马面近似的兽头人身的生灵他却未曾见到过。
谢逸低喃一声,体内的两股灵息冷不防俄然相撞,谢逸噗的喷出一口浓稠的黑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谢逸又回道:“去寻……此岸花灵。”
……
冥帝如有所思的望了白无常半晌后,竟折身拜别,仅留下一道含糊不清的冥令。
如若没有超凡的灵力,底子没法达到这波澜壮阔的东海中间。而那边,却有座仙岛悬浮于半空中,名唤蓬莱。
俄然,白泠两耳抖了抖,缓缓的展开了两只圆滚滚亮晶晶的眼睛,昂首望了一眼远方。
“我必须去一趟蓬莱!”
“涂山……之巅。”
冥帝闻言,眸光一凛,却因花骨子的这番挑明堕入了深思。
耿傍憨憨的回道:“你就爱胡思乱想,事儿赶事儿走到这一步了,有甚么可不对劲儿的?”
蓬莱仙岛的仆人,一袭玄袍的东华帝君,此时正斜卧在竹榻上假寐,怀中抱着睡熟的九尾白泠,俄而抬手悄悄的抚一抚白泠细致的一身软毛。
大帝宫后的一处半山腰上,却建了一所清幽通透的小阁楼,选用林中的仙竹搭建,长年茶青如同翠玉,在阳光透过树罅晖映的灿烂光斑下,更显珍稀非常。
耿傍惊叫道:“完了,眼底充血,白无常定是上火了!”
陆吾怪叫一声,抡起板斧砍了上来,还未近身,便被随后赶来的牛头马面祭出圣器挡了归去。
风波浩渺此处静,九州飞云万里闲。
花骨子见冥帝冰冷的眸光中隐含着不安,不由掩口笑道:“冥帝之前不是说,鬼域路上的那此岸花是西方天帝白帝所种?还说那此岸花是千重神君的血肉所化?白无常既能无缘无端吞噬了此岸花灵,这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