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兆头!”
牛头马面看着他一系列天然的行动,竟然不像个沉痾的,却也并不放心,紧追着谢逸飞去了地表上方。
“涂山?”牛头马面惊奇的同声问道:“你去涂山做甚么?”
“我必须去一趟蓬莱!”
谢逸脱手拦住罗刹与耿傍,道:“二位不要插手,此事与二位无关。”
“嘘……”耿傍主动收回牛舌,悄声提示道:“小声点儿,你都把白无常吵醒了!”
罗刹话未讲完,却见谢逸竟要翻身下床,紧忙上前一步按住他,却见他眼底的绯色晶光已经消逝不见,眼神也规复了腐败。
……
冥帝甩袖拜别以后,众鬼不由交头接耳纷繁群情起来。阎罗王与崔判官大眼瞪小眼的迷惑对视着,范皓与牛头马面倒是不知所措。
鬼域路上,除冥帝以外,统统闻听此言的鬼们尽皆惊诧失容。这漫地此岸花的委顿,这存在了万年之久的此岸花灵,竟是被白无常给毁了。
花骨子自帘幕一旁现出身来,望着方才回到天齐殿的冥帝那满面的疑虑,禁不住提示道。
耿傍却一把将罗刹拽住,表示他不要轻举妄动,因为陆吾在见到谢逸鬼脸褪去的真脸孔后,俄然双眼大睁着发楞半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
如若没有超凡的灵力,底子没法达到这波澜壮阔的东海中间。而那边,却有座仙岛悬浮于半空中,名唤蓬莱。
魅幻结界早因白泠的拜别消逝不见,谢逸一脚踏下台阶,冷不防面前精光一闪,被一只斑斓猛虎挡住了来路。细看却又不是兽王,模样甚是奇特。
冥帝闻言,眸光一凛,却因花骨子的这番挑明堕入了深思。
花骨子见冥帝冰冷的眸光中隐含着不安,不由掩口笑道:“冥帝之前不是说,鬼域路上的那此岸花是西方天帝白帝所种?还说那此岸花是千重神君的血肉所化?白无常既能无缘无端吞噬了此岸花灵,这申明……”
俄然,白泠两耳抖了抖,缓缓的展开了两只圆滚滚亮晶晶的眼睛,昂首望了一眼远方。
“大胆!还不让开!”罗刹一双大眼瞪的溜圆,手中的绞魂双锏收回铮铮声响。
范皓忧心忡忡的望着躺在床榻上衰弱不堪的谢逸,对牛头马面哀告道:“劳烦二位关照好必安,无赦会尽快赶返来。”
冥帝眸底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看来本帝还要再摸索摸索!”
言罢,竹惜嗖的一声掠去了蓬莱山下。
罗刹忙劝道:“白无常这是要做甚么?你身材不适,还是躺着别乱动的好。”
……
唯有谢逸,不安的将双手举到面前,尝试着攥了攥拳头,体内那股莫名的强大灵力刹时打击四肢百骸,本能的对抗着之前被冥帝输入的冥灵之息。
谢逸低喃一声,体内的两股灵息冷不防俄然相撞,谢逸噗的喷出一口浓稠的黑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罗刹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指马为驴,骂句该死,舞起双锏便要上前迎战。
陆吾见是牛头马面,嗤笑道:“不过一匹倔驴加一头蠢牛罢了,我虎仙陆吾还怕你们不成?真是笑话!”话毕,抡起板斧就要厮杀。
谢逸非常纳罕,深知此人迹罕至的涂山多妖灵,但这类和牛头马面近似的兽头人身的生灵他却未曾见到过。
罗刹眨了眨大眼望向床榻上,方才还昏睡的谢逸真的醒了,却仍旧认识不甚复苏普通,只是愣愣的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眸盯着屋顶。
谢逸不做解释,只是独自起家穿好鞋子换好官服,戴上了那副狰狞的面具朝外便走。
耿傍憨憨的回道:“你就爱胡思乱想,事儿赶事儿走到这一步了,有甚么可不对劲儿的?”
冥帝如有所思的望了白无常半晌后,竟折身拜别,仅留下一道含糊不清的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