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妫听了这话,竟有些怜悯元兰。姜铄的翻脸不认人的绝情,她昨夜已经亲目睹到了,迟早有一天,姜铄会讨厌了她,到时候仇没报成,反而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雨,停了吗?苏妫抬头一看,竟然姜之齐举着伞在她身边。他手里拿着个精美的不得了的木雕镂空盒子,想来是给德妃送安抚来了,哼,真是个好盟友。
姜之齐还是阴鸷俊美,在昏黄的宫灯下,他的五官通俗的让人沉迷。这个男人眼睛一向从苏妫的侧脸往下看,最后逗留在苏妫的心口,他盯着那道丑恶的刀疤入迷。
“如何,你心疼了。”
远处的天涯划过一条红红的闪电,闷雷霹雷隆地响起,雨渐突变小了,苏妫脚踝上绑着的银铃沾了水,声音比昔日更清脆。姜之齐站在原地,他不敢去追,只能看着她垂垂走远……
不知是踩到了青苔还是眩晕了,一个踉跄,苏妫直挺挺地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台阶不高,可摔下去也是疼的够呛。
“皇上,我的鞋,您从王爷那儿拿返来了?”
“朕想要,他不敢不给。”
对,苏家,我李月华这辈子实在欠苏家太多了。元兰这贱人如果死,毫不能死在姓苏的人手中。
“兰儿,你别冲动,先躺下。”姜铄连声哄着才将德妃按在床上,他乌青着脸走到苏妫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妖魅般的女人,声音不带一点豪情:“兰儿说,是你逼迫她喝了打胎药?说实话,朕饶你不死。”
我们?谁跟你我们,你和元兰谁欠谁我管不着,我可从没感觉亏欠她,相反,我还要欺负她,直到亲手勒死她那天为止。
风将苏妫的鲜红裙角给吹地乱飘,她表情不好时喜好穿红衣,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红色像血。
你如何对父皇,我就如何对你。元兰,走到明天这一步,你我双手都沾满了鲜血,以是我们谁也别怨谁。在何如桥前喝孟婆汤时,记得给我留一碗。
六哥被打的皮开肉绽,背到大腿之间的衣裳已然碎裂开,饶是如此,他还扭头对跪在身边的苏妫强颜欢笑:“哥没事,别哭。”
啪地一声,玉璧摔地而碎。
姜铄,如果没有你的默许,宋太医敢给我药?常俊敢将德妃骗到幽兰殿?我哥哥苏人玉敢脱手?一样,如果没有你的引诱,元兰如何会胆小包天勒杀父皇!这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是娘娘本身从台阶上跌倒,非要诬赖妾身。”
苏人玉狠狠地呼了苏妫一巴掌,这个面庞妖异的男人用力儿摇着他的小妹,厉声喝道:“你醒醒!苏家会被你害的满门抄斩!”
姜之齐忙将伞扔到一边,跪下给天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然后将那镂雕木盒举过甚顶:“启禀父皇,儿臣听闻娘娘之过后,实在是担忧父皇和娘娘过分悲伤,特送来蓝田玉璧一面,望”
“是我粗心了。”苏妫恨地手不断在颤抖,她将簪子重新别在发髻上,然后一脚踏在元兰肚子上,看着这女人痛的涕泗横流,不住地嘶叫,苏妫终究心对劲足地笑了:“对,这女人害我受尽屈辱,就这么叫她死了,的确太便宜她了。哥,你先走,这里有我和常公公断后。”
苏妫不由得嘲笑一声,她回身面对姜铄,这个漂亮的男人看上去很轻松,也是,心头的一块病没了,他能不欢畅么。元兰你真不幸,一次次被这个恶魔玩弄于鼓掌当中。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仿佛天神般的姜铄站在门口往雨地里看,他的神采极丢脸,眼神冷冰冰的,的确像箭一样锋利。
姜铄一挥手,那宫女识相退下。
“本王心疼你呀,为父皇挨了一刀,现在却落得个跪在雨地里的了局,还不如乖乖呆在王府让本王糟.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