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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雅心嫣然一笑,俯身吻住了朱明玉。
男人负手叹了口气:“好好好。女儿是宝,相公是草。”
因为一场大案,做县令的父亲被押走。她跑去求那小我,在暴雨中跪了两天一夜,他始终不肯相见。她走投无路,做了平生中最特别的事情——偷偷打通了他的下人,爬上他的床,只求他能施以援手,他却毫不包涵地把她赶了出来。
她凄然地笑了笑,而后闭上眼睛,用尽力量,纵身一跃。
她缓缓展开眼睛,映入视线的是一个打扮华贵的夫人,一套黄金镶嵌珍珠的头面,青罗描金撒花的背子,雀纹长裙。那夫人本眼眶通红,捂着心口,见她展开眼,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皎皎,娘的心肝宝贝,你可算醒了!徐妈妈,快去前头喊大夫来!”
绮罗望着面前的男人,只感觉他眉眼间无穷慈爱,跟宿世的父亲一模一样。若父亲没有死,百口没有被放逐,那么现在她正在家中刺绣待嫁,人生才方才开端……她俄然间想哭,扁了扁嘴,泪珠已经挂在眼角。
朱明玉将她压在书桌上,很快衣裳开敞,香肩外露,浓艳非常。郭雅心发髻上的团花镶红宝石的银簪子几近都要掉下来,伸手捂着嘴巴,眼波娇媚。朱明玉眸色一深,把老婆打横抱了起来,直往床榻而去。
叫玉簪的标致丫环带人端上来一碗清粥,几碟小菜。如何是这些?她想吃黄金鸡、玉灌肺、神仙繁华饼、脆琅、东坡豆腐啊……放逐了一个月,向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不说,吃的还都是馊饭馊菜。她固然出身不繁华,但从小到大也没有吃过苦,起码父亲是很疼她的。
“这孩子,如何了?”男人摸了摸她的头,迷惑地看向夫人。
不过,她是真的有点饿了。
她拢着衣衿站在绝壁边,烈烈北风吹得她□□在外的皮肤砭骨地疼。黑发飞扬起来,脖子上的青紫还模糊可见。
男人走到绮罗面前,俯身把她抱了起来,柔声说道:“我们的皎皎可算好了!来,叫爹爹。”
屋里的丫环婆子都在低头轻笑,夫人嗔了男人一眼,男人就笑着出去了。
绮罗每天除了定时用饭吃药,便是躺在床上睡觉养神,很少说话。她一闭上眼睛,便是那人断交的眼神另有官差头子对她的□□,她夜夜都很难安睡。
屋子里跪着八个丫环,中间还站着一个职位高一些的丫环,皆是喜极而泣的模样。
“蜜斯!您千万不要有事啊!”
最后父亲被斩首示众,百口被判放逐。在放逐途中,她的继母为了给亲生儿子请大夫看病,竟把她迷晕了送到色眯眯的官差头子的床上……
夫人陪坐在她身边,看她吃得很快,不断劝道:“皎皎,你慢点吃。”
她惶惑地抬起本身的手,白白嫩嫩的,如稚龄小儿。
门外有人禀报:“夫人,老爷返来了。”
她怔怔地发楞,直到一个大夫模样的男人出去诊完脉说:“恭喜夫人,蜜斯真是福泽深厚啊!烧退了,已经没有大碍。”夫人听后松了口气,满屋子的人皆是欢乐。
南京应天府?父亲的治所夏邑县就是在应天府的辖区。莫非这是偶合?她看到檀木案上摆着一本线装书,封面写着“历法”二字,她跳下床迫不及待地翻开来,扉页上印着宪宗天子洪丰二十五年……这清楚是她出世前的十年!
一个婆子赶紧回声跑出去。
她尽力让本身平静下来,理清思路。不久前她跳下崖,应当是死了,但又在这个名叫朱绮罗的小女人身上活了过来,并且还回到了二十六年前!她现在是朱绮罗了。
“蜜斯,您快醒醒啊!”
徐妈妈被她问得一愣,担忧地用掌抚了抚她的额头:“莫不是烧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