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平三年,太祖年十八,为郡中吏。后召之曰:“辽西边鄙,文教不蕃,不若洛中多名流。今有卢公才兼文武,见执教于缑氏山,宜往求之。且有言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路子之地,必先存问民风,以广见闻。”乃谴太祖及其族兄瓒、族弟越共赴洛阳。及至洛,适卢植出九江,得遇帝师刘宽。宽观三兄弟皆不凡,尽支出门下。待植返,太祖则恭奉两师,未有异色,由是享誉士林。
即归令支,未几夫亡,后哀思久之,竟别宗族,日夜潜行数百里至故地,将投井,有童见金蛇舞于井旁,告于有司,见后于旁,乃止之。夜寐,复闻夫言:“吾本福薄,然吾儿大贵,且善抚之。”验之,果有身矣。后乃断发明志,誓不再嫁。乡里闻之,皆敬其烈。
《旧燕书》孝庄文皇后本纪
建安元年,太祖讨董功成。后徙长安,理田亩,兴工事,互市贾,安流民西迁者数以十万计。时袁绍起事,太祖忧之,问策于后,曰:“高筑墙,广积粮,早出兵,大事可定也。”太祖深然之。七月,将伐绍,留贾诩、王修、钟繇共理长安诸事,曰:“议有不决,密室请于母,可也。”摆布或谓:“女子亦知政事耶?”太祖对曰:“若母为男儿,无吾等用武之地也。”
中平六年,鲜卑乱幽州。时太祖征凉州,得信,面无忧色,批示若定,三日破韩遂而还。摆布曰:“火线起火,其无忧乎?”对曰:“家母在彼,吾无忧也。”及还,平鲜卑乱。太祖忧胡族几次,问策于后。后曰:“胡族民智未开,宜施以教养,其蛮夷而中国者,则中国之。”乃编慕容、宇文、段氏三部,是为辽西三卫也。复筑坚城于要地,播佛法于塞外,民夷感后德化,称“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边疆遂宁。
五年,后以太祖少孤,常忧本家无后,乃召之返乡。太祖至孝,欲辞郡职以奉寡母,适闻太守赵公母为贼人所劫,犹疑问决。后谓太祖曰:“为人子者当孝其亲,为人臣者亦当忠其君,其母亦同汝母也。今事急,且速去,勿以我为念。”太祖即以五骑入敌营,得救郡守母归。赵公闻之,感其太祖母子高义,遂以女妻太祖。同年,太祖得蔡邕托以藏书万卷,后试以雕版之术,印于公孙纸上,斯须成册,辽地藏书遂丰。时南阳名流娄圭初从太祖,叹后之才德,曰:“观其母,可知其子也!”乃约为私臣,自请入安利号为账房,经年余,得授管帐、数术。
二年,袁绍败于太祖,东走蓼城,见东海浮舟数百,惊惧而死,辽东水兵由是名扬天下。是军,即后于辽东时所备也。蒲月,迁邺城。乃兴文教,立大学,以张俭为祭酒,郑玄、蔡邕、刘洪等皆执教其间,士子多慕名而往归焉。
初家贫无着,后乃广建商号,名曰“安利”,运营食货,相同塞外,遍植幽冀,乃至家赀矩亿。后辈如越、瓒者,皆赖其扶养。又有张俭逃亡,望门投止,破家无数,终托其所庇也。暇时则著书立言,以教太祖。复亲为民事,多有奇思:献引水灌溉之法以应水灾,捕食飞虫之策以对蝗祸,两辽之民,赖以得安。时同州卢植初称贤于乡里,闻其事,叹曰:“吾等皆不若辽西一妇人耳。”所为如是。凡经商,二十载安利号畅通天下;凡著书,固百万言,文史小说诗歌皆涉;凡为民事,安抚二辽,以成塞外繁华。世称奇早于太祖昂扬。
五年,起铜雀台。或以有伤民力,谏之。后曰:“此乃经济之道也。”不听。未几,台中武库充盈,商贸富强,又有跑马、蹴鞠之所,士民乐焉,世人叹之。同年,大震,刘氏之德渐衰。冬,后居邺下,尝邀蔡夫人父邕并车往大学观辩论,时逢汉帝杀太尉以奔南阳,有大门生当道拦后驾,上书请以太祖为天子。后览其文,笑移邕,问方可。邕战战兢兢,不敢言也。后遂笑指上书者曰:‘是儿欲使吾儿居火上烤耶!’乃焚书而不问,观辩论、蹴鞠赛如常。邺下闻之,皆称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