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此时，司季夏从小屋里出来了，见着冬暖故正在看着那块写着“安然”的木板，眼神变得有些不天然，却又很快规复普通，随之对冬暖故淡淡道：“床榻已经清算好，东西粗陋且陈腐久无人用，只能委曲阿暖女人一夜了。”
司季夏将油灯放到屋子正中心的方形木桌上，从身上摸出火折子，吹燃后扑灭了油灯，本是黑沉沉的屋子刹时覆盖在昏黄的光芒中。
不，这不是墨，冬暖故用拇指悄悄搓了搓食指上的黑“墨”，这是……炭灰？
冬暖故再一次环顾了整间屋子，除了桌凳藤柜及面前的长方木台外，另有挂在墙上的一件一样充满了灰尘的蓑衣及一顶斗笠，屋子里除了寥寥这几样粗陋的东西外再无其他，看得出这是一个贫寒的人家，如此贫寒的人家，想来是买不起笔墨纸砚的。
屋子里很黑，只见司季夏独自走到屋子的最里边，那边摆着一个藤编的三层小柜，他微躬下身从最小柜最顶层取出了一样东西，待他回身时冬暖故才瞧清那是甚么。
屋子较中间的厅子小去一半，倚着里处墙角摆着一张竹榻，同厅子里的方桌普通，竹榻的光彩已非常老旧，旧得好似随时都会塌坏普通，床头摆着两口漆着黑漆的大箱子，箱面上倒是洁净，却不丢脸出上边有擦抹过的陈迹，应是司季夏方才刚掠过的原因。
这间屋子与冬暖故地点的那间屋子划一大小，却又完整有别于那间屋子，因为这边，除了一张局促的竹榻外，再无其他任何东西，莫说被褥铺盖，便是连一盏灯一根蜡烛都没有。
冬暖故将肩上的大氅解下放到了床上，出了小屋再出了厅子，站在屋檐下看着板屋左边的耳房里正亮着暗淡的黄光，有白烟从窗户溢出，耳房外的墙角摆放着木桶及扁担，那该当是厨房无错，而那从窗户溢出的白烟也该当就是司季夏正在烧柴。
而司季夏与这儿，又是甚么干系？
司季夏说完，回身往左边小门后的屋子去了。
罢，他没有要奉告她的意义，她也无需猜想，事情该是如何便是如何，她并不想过问。
那是一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