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好勾引男人吗,今后,你能够大风雅方地勾引任何一个过府的男人,让他们在你身上肆意踩踏。如何样?是不是很高兴?本宫也替你高兴!好歹姐妹一场,不亲口奉告你这个喜信,我这个曾经的mm还真是过意不去。”
泪水如决堤的大水,顺着脸颊一起往下,恍惚了双眼。凤九歌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墙角。她如何就忘了,他是疆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堪的“死神”,是举朝高低闻风丧胆的嗜血王。八年前,她如何就瞎了眼,独独看中了他?!
林琅对劲地分开破院。刚踏出院门,就听到内里传来“砰――”一声响。紧接着,是流珠惶恐失措的尖叫声,“大蜜斯――”
……
对,去报仇,去杀光他们!凤九歌的双眸蓦地染上血红,如同来自天国的恶魔!
大雪纷扬,没日没夜。
林琅从身边的丫环手里取过淡黄色卷轴,渐渐翻开,“休书”两个巨大的字如利剑插入凤九歌的胸腔,娇俏的小脸顿时拧成一团。看到凤九歌痛苦的神采,林琅只感觉大快民气,一字一句地念着休书上的内容,“……凤氏过门后多有不对,正合七出之条……退回本宗,任凭再醮,并无异言,休书是实……”
“歌姬?”凤九歌身形一滞。歌姬意味着甚么,她心知肚明。楚国权贵之家大多养歌姬,声色俱佳,既以委宛的歌喉媚谄男人,又以曼妙的身材服侍男人,和花场里的妓子别无二致。
祯元十年冬,腊月十四。
朱色大门敞开,北风异化着雪花钻出去,让人陡升寒意。林琅披着厚厚的狐毛披风,嘴角含笑呈现在门口。柳眉杏眼,鼻梁娇俏,皓齿红唇,乌发高挽,披风下藏着正妃才气穿的大红色对襟绣牡丹云锦长裙,恍若掉落人间的仙子。楚国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她堂堂凤家女,竟要沦为歌姬。早该推测,他如何能够饶过她,她拿着先皇遗照逼迫他娶她,让贰敬爱的女人远走他乡,他如何能够不恨。老练的她竟然觉得,只要她充足爱她,不吝统统地爱她,不计成本地爱他,毕竟能够让他另眼相待,她所求的不过是他的温言软语,他的偶尔回眸。而他,回报她的是三年冷眼,一纸休书,卖身为奴。
林琅这般横冲直撞,凤九歌早已风俗。只是林琅有身孕不久,按理应当舒舒畅服呆在“琉璃苑”养胎,如何会突发奇想冒着漫天大雪跑到她这破院来?
祖父双目圆瞪,“死?死就能赎你的罪孽?死就能换回我凤家三百条性命?若你还是凤家子孙,就归去报仇,杀掉那些欺我凤家辱我凤家的宵小之徒!”
凤九歌如遭雷击,凤府被灭,祖父骸骨无存,是他下的手?
林琅接下来的话,完整把凤九歌打入万丈深渊。她听到林琅问,“凤九歌,你当真觉得三年前王爷是迫于那道先皇遗照才娶了你?”
“不乐意?”林琅打量了她一番,嘴角牵起讽刺的笑,“不是口口声声只爱王爷,情愿为王爷做任何事吗?让你当歌姬是王爷的意义,能为王爷分忧,你不感到欢畅吗?”
句句渗毒,字字诛心。
墨璃,你好狠!
凤九歌站在窗前,盯着银装素裹的小院入迷。
痛,撕心裂肺的痛。凤九歌好恨,恨本身被色所惑,恨本身笨拙痴傻。转眼,看到祖父披头披发,被鬼卒用细弱的铁链锁着,浑身鲜血淋漓。鬼卒手中握着玄色鞭子,无情地朝祖父挥去。凤九歌冲上去,将鬼卒掀翻在地,跪在祖父面前,泣不成声,“祖父,九歌不孝,九歌万死难辞其咎……”
“林侧妃,奴婢这就去通传……林侧妃。”门外,传来流珠孔殷而又无可何如的声音。明显,没有拦住林琅。一个小小的丫环,岂能拦住身份崇高的墨王府侧妃。就连她凤九歌,也拦不住林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