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从内里关上,薛锦华呷了一口茶,端倪幽幽道:“皇上虽说是能说话的人,可他到底是一国之君,是天下人的皇上,并非是属于姐姐一小我的夫君!他每天忙于朝政,日理万机,我又怎好总央着他闲叙相陪呢?”
薛锦华用锦帕细细擦去手指上的点心残渣,眉眼间噙着略显阴狠的笑意:“我如果不能分得一杯羹,旁人也休想占有一席之地!”
温浮欢天然有本身的考量,但她也想听一听薛锦华的定见。
“不过话说返来,到底谁能补上这两个缺,还是得要皇上说了算的!”
但是同为朝廷的股肱之臣,薛太师不这么做,不代表长孙丞相也不这么做。
薛锦华拈起一块芙蓉糕,一面细细打量,一面漫不经心的说:“别的人我不太清楚,倒是长孙丞相仿佛成心让钟横来顶替姚庆的位子。”
现在瞧薛锦华的态度,仿佛并不晓得薛太师的筹算。
钟横,现任户部侍郎一职。
一个庶出的女儿,换一个户部尚书的职位,倒也再划算不过了!
见温浮欢体味到了本身的意义,薛锦华又道:“不但仅朝堂,各宫迩来也是忙作一团,虽说早有后宫不得干政的明令,但是枕边风总要吹一吹的,如果能为自家的亲族兄弟谋得尚书之职,这险也算是冒得值了!”
薛锦华垂下眸子,指甲圆润饱满的手指轻叩另一只手的手背,不无失落道:“静养归静养,姐姐还是想有人陪着说说话的!可这宫里,甚么样儿的都有,恰好没有能一起说说话的人!”
“娘娘有孕在身,连太医都说了须得静养,欢儿又岂敢等闲来打搅?”温浮欢面带浅笑,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皇上大步走到内殿的软榻上坐下,睨着站立的两人,状似偶然的问道:“你们方才都在聊些甚么?也说来给朕听听!”
“太医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用来打发旁人的借口,如何别的人没当一回事,你反倒当真了呢?”
“娘娘谈笑了,最不济另有皇上陪着娘娘说话不是?”
夙起进宫前,温浮欢曾和薛太师酬酢了几句,倒是听他提及了两个名字,一个是工部的郎中郭汉亭,另一个是太府寺少卿陈禄。
说话间,殿外竟响起了仕官的大声通报:“皇上驾到――”
薛锦华挑起柳叶似的细颀长长的眉,觑着她道:“可你瞧瞧家里的那两个,寒弟虽说在吏部任职,却一心想要进那徒有浮名、没甚么实权的翰林院,怕是干不了户部管赋税的活,更别提工部那些构筑道桥堤坝的活了!至于景弟……我不说,你想必也清楚!”
“他们如果能别离升任工部和户部尚书,也算是朝廷和百姓的一大幸事!”薛太师如是道。
似是看破了她的设法,薛锦华不紧不慢的说:“你放心吧!皇上这几日虽将来我这里,却也未曾踏足旁人的寝宫,连皇后的栖梧宫也没去,一向都宿在御书房的偏殿里,多数也是没有残剩的精力,来对付别人了!”
“哈哈,几日不见,嘴皮子利索了很多!”
听她阐发的这般头头是道,温浮欢不由得想,薛锦华既然这么明白此中的短长,莫非就任由旁的人兴风作浪不成?
“你先退下吧!本宫同欢儿mm说几句梯己话!”薛锦华淡声叮咛。
他就算想保举郭、陈二人,也会通过奏表上报。
温浮欢神情微敛,一时判定不出她话里的至心或冒充。
“你觉得我当真没想过?”
至于谁来弥补,就要看小我造化了!
薛莫景生性涣散、不务正业,活脱脱便是个纨绔后辈,别说他不想仕进,就是想,皇上也不会把户部和工部那么首要的职位给了他的!
殿门翻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大步走了出去,略显倦怠的脸上可贵的挂了暖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