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睇着柳儿,“刚才门窗可都关好了?”
时近半夜,黑漆漆的院落里有一处竟还亮着灯。
没过量久,冯嬷嬷便领着几个丫环给温浮欢迎来了沐浴的热水、手巾等物品。
等她们全数分开后,柳儿才关紧了房门,轻哼了一声道:“早前阿谁夫人还说齐管家是个没眼色的,依我看这温家的下人就没个有眼色的!”
温浮欢神情微敛,盈盈的目光如月华般清冷。
沁芳斋是罗氏居住的院子,内里栽种了一丛一丛的牡丹,颠末白日里骄阳的炙烤,花叶全都被晒得蔫蔫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温浮欢一起逛逛看看,目光终究停在一处卜卦算命的摊子上。
“哼,这野丫头好大的胆量,竟然胆敢冒充我温家的蜜斯,我倒要看看等明天老爷返来,她会是个甚么样的死法……谁?!”
温浮欢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轻笑道:“她们那里是没眼色,她们不过是……挑着软柿子捏罢了!”
不得不说,百里炎的长相的确有些可骇。
柳儿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们都退下吧!由我来服侍我家蜜斯沐浴就够了!”
见她发了火,丫环们也不好再对峙,便纷繁退了出去。
她们刚走到外间,紧闭的房门就被人撞开了,神采惊骇的冯嬷嬷跌摔了出去,那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
柳儿见状火了,态度也不如刚才驯良,拉着一张脸呵叱道:“你们莫非都聋了不成?如何?温家的奴婢就都是如许对待客人的?”
夜色愈发深沉了。
柳儿更是远远的跳开了,躲在里间的屏风前面,指着百里炎,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如何又出来吓人了?”
望着几人拜别的背影,柳儿伸着脖子喊道:“逛逛走,有本领再别过来了,谁奇怪你们服侍啊!”
温浮欢也目光不解的看着百里炎,他从未这般莽撞过。
“奴婢看得真真的,绝对错不了!”另一个声音答复。
冯嬷嬷惊魂不决,又被柳儿这么劈脸盖脸的呵叱了一番,内心别提多窝火了。
丫环们没有动,像是没有听到柳儿的话普通。
“……实在是刚才那人太吓人了!”冯嬷嬷心不足悸道。
罗氏摆摆手,“时候不早了,你也归去歇息吧!”
百里炎点了点头,一脸愤恚的看向冯嬷嬷,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顺次指了指本技艺上的承担、已经被丫环扶起却还在瑟瑟颤栗的冯嬷嬷、略微开了一条裂缝的窗子,以及温浮欢。
想到这里,冯嬷嬷固然强压下肝火,语气总归有些傲慢道:“哎哟,小丫头!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这无凭无据的,可不能红口白牙的歪曲人呀!”
现在她们要给她上马威,那她就受着,总有一天,她遭到的这些,都会连本带利一并还归去的。温浮欢如是想。
“关好了!我挨个查抄了两三遍!”柳儿斩钉截铁的说。
那一处房间的窗户翻开了,冯嬷嬷探出头来,四周张望了一番,只听得一声藐小的猫叫,便放心的关上了窗。
丫环放好统统后,并没有立即分开。
百里炎不但面貌可怖,并且还是个哑巴。
……
冯嬷嬷冷哼了一声,有些趾高气扬的道:“蜜斯言重了,是奴婢来的不是时候,奴婢走就是了!”
柳儿见百里炎分开了,又听到温浮欢的话,立即从里间跳了出来,指着冯嬷嬷的鼻子诘责道:“你为甚么要偷看我家蜜斯沐浴?说,你究竟有甚么目标?”
翌日,温浮欢一大朝晨就起了,借端去堆栈取东西,带着柳儿出了门。
两人疾步向内里走去。
温浮欢走到那扇开了一条裂缝的窗户边,将窗子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