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几人走过来,温浮欢忙起家,垂眸施礼道:“奴婢拜见楚良媛、赵秀士,两位主子万福金安!”
别的一名女子身穿一袭百蝶穿花裙,挽起的髻子上斜簪了一柄金步摇,倒也给那张清秀的容颜平增了几分素净和华丽。
温浮欢恍若未闻,一脚踏在仍有雨水残留的空中上,法度果断的向前走去。
身后跟了四名低眉顺目标仕官。
只要穗儿还守在她身边,不断地抹眼泪。
她抬头大笑。
走在火线的女子脚步略急。
梧桐树的叶子也被打落了很多,一片片,混乱无章的落在院中。
见到温浮欢出去,年青的宫婢顿时暴露惊骇的神情,肥胖的身躯果断的拦在姚采涵面前,目光颤抖的望着她。
温浮欢也跟着笑了起来。
鲜红的血和她惨白的脸构成了极其光鲜的对比,使她的面孔看起来愈发狰狞。
她的神采极是惨白,嘴唇也毫无赤色,像一只鬼一样。
她端着朱漆的木盘,上面放了一个银色雕花的酒壶,另有一只酒杯,穿太长而盘曲的回廊,朝涵蕊宫走去。
身后的殿内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另有穗儿撕心裂肺的喊声――“娘娘!”
“你!”
楚梦萱自是同温浮欢靠近,见状忙上前扶起她,道:“沈姐姐这是做甚么?我们不过才数日不见,姐姐竟对我这般陌生了么?”
涵蕊宫近在面前。
有一束亮光闪到了她的眼。
略带迷惑的女声传来,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动听,让听者如沐东风。
“沈姐姐?”
本来劈面走来的这两名女子不是别人,恰是新近在秀女阅选中获得皇上册封的楚梦萱和赵秀琼。
穗儿惊叫了一声,仓猝上前扶起她,体贴的问道:“娘娘,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那里?啊――”
温浮欢不懂,她只觉姚采涵临终前那一缕痛恨中埋没了幽怨的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了她的心中。
剩下的那名仕官端着倒满了毒酒的酒杯,过来喂给了姚采涵。
“我要让你给我一起陪葬――”
她渐渐的走到姚采涵面前,俯身凝睇她仇恨的眼,轻笑道:“最毒妇民气这句话,用来描述你仿佛更合适吧?别忘了,这个打算本来是你拿来对于我的,而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姚采涵嘶吼着,伸开瘦骨嶙峋的双手,拼尽满身的力量朝温浮欢扑了过来。
温浮欢命那四名仕官候在殿外,本身端着木盘,抬脚迈了出来。
他们是后宫中最晓得见风使舵的人,失了势的妃嫔尚且讨不到他们半分好神采,更别提姚采涵这类已经被命令赐死的人了!
细而绵密的雨丝被风吹进了回廊里,落在人脸上,有微凉的触感。
都说春雨贵如油,可瓢泼似的大雨却连缀不断的下了一整夜,到凌晨时才垂垂小了很多,但仍未停。
传闻,涵蕊宫的宫人们早各自去奉迎新的主子了。
姚采涵却只是转了转眸子,嘲笑了下,收回极纤细的声音。
她抬开端,看向头顶的天空,乌云在垂垂散开,太阳的光辉正从厚重的云层间的裂缝里晖映出来,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
她穿戴一身海棠色的织锦缎裳,肌肤皎白如玉,明眸澄莹如水,透着一股子天真和淳善。
没有给姚采涵再说话的机遇,温浮欢起家望了望内里阴沉的天气,淡声道:“时候到了,送涵朱紫上路吧!”
温浮欢把朱漆木盘放在桌上,坐下来,看着她道:“皇上命奴婢来送涵朱紫一程!”
她忍不住又惊叫出声,竟是姚采涵跌倒时撞到了额头上的伤,伤口重又扯破开来,鲜血沿着额角缓缓流下。
温浮欢到底不忍再看,回身走出了涵蕊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