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使不得!”
温浮欢望着她不疾不徐分开的背影,在院中肃立很久,才回房间去。
回到温府已过了丑时。
没了人明里暗里的给她使绊子,温浮欢的糊口安静了很多。
她略一抬手,轻唤道:“珠儿!”
她总莫名的感觉,她的那点小伎俩,她和二房之间的明争暗斗,殷老夫民气里实在比谁都清楚。
郑姨娘腰身款摆,对温浮欢盈盈一拜。
就算没有上面那些事,比起年纪大到足以做她父亲的温承泰,她天然会对更加年青漂亮的温书恒动心,更何况温书恒本就极会讨女子欢心。
“可不就是说么!这风水轮番转,总算轮到她们不利的时候了!”柳儿幸灾乐祸道。
暖手炉,温浮欢倒是见过很多,但都是红铜或者珐琅材质的,像如许翡翠材质的倒是极其少见,可见郑姨娘是花了些心机的。
“是,蜜斯!”
温浮欢顿住脚步。
温浮欢闻言也不勉强,请郑姨娘在外间桌前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不晓得姨娘俄然拜访,所为何事?”
她同郑姨娘一贯没有甚么来往,只在景华寺和中秋团聚宴上见过,也都只是打了个照面,并无扳谈。
殷老夫人望着她笑了。
殷老夫人没有直接答复她的题目,而是目光慈爱的望着她道:“白日里听闻你命人强行喂给了她毒药,丫环婆子们都说,二蜜斯常日里瞧着和顺灵巧,没想到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温浮欢笑了笑,没再言语。
盒子翻开来,内里放着一个款式精彩的翡翠雕花暖手炉,斑纹邃密,翡翠质地上乘,光彩温润。
温浮欢同柳儿互看了一眼,皆是迷惑不解的眼神。
“这么说,祖母不怪欢儿自作主张,饶过袁姨娘了!”温浮欢问。
同为女人,殷老夫人能够了解袁青岩,但是身为温家的一家之主,她毫不答应任何人做出任何有损温家颜面的事情。
温承泰心疼之余,也气她没有庇护好孩子,对她垂垂萧瑟。
“没有主子撑腰,她们自是不敢再趾高气扬了!”温浮欢道。
她昂首看向洁白的如钩弯月,幽幽的道:“仁慈也是要有些锋芒的,有底线、有原则的仁慈才是真正的仁慈,不然成全了别人,委曲了本身,多不值当啊!你说是吗?”
……
小轩窗的打扮台前,柳儿一边当真的帮温浮欢挽髻,一边兴趣勃勃的说:“比来可算是消停了呢!莫要说大少姐和二少爷了,就连二房的丫环婆子们,走起路来都好似矮了旁人一头!”
郑姨娘是个长相美艳,打扮秾丽的女子。
郑姨娘掩唇轻笑,弯弯的眉眼极是明丽。
“是啊!祖母一向感觉,我的欢儿最是仁慈了!”
温浮欢神采一顿,旋即放松了下来。
温浮欢不明白殷老夫人的诸多考量,她只是常常听到殷老夫人嘉奖她仁慈的时候,内心总会闪现出浓厚的惭愧。
她本来已经绝了别的动机,只想母子相依为命,谁曾想孩子还未出世,就被罗氏一碗滑胎药,给拿掉了!
“好端端的,郑姨娘如何会来见蜜斯呢?”柳儿迷惑道。
身后模样清秀的小丫环闻声上前,把一个朱漆祥云纹的匣子放到了桌上。
郑姨娘忙托住温浮欢,娇笑道:“二蜜斯但是温家长房嫡出的蜜斯,妾身不过是二老爷的妾室,身份寒微,如何受得起二蜜斯的一拜呢?”
传闻她是伶人出身,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波光潋滟,眼波流转处,便无端衍生出数不尽的娇媚微风情。
袁青岩本就比温落娉大不了几岁,却做了温承泰的妾室,恰好温承泰风骚成性,没多久又娶了个美艳的郑姨娘。
而越是花心机送的礼,便越是存了某些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