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苦笑道:“少将军有所不知,张某实在已经跟了你们一起了。只是少将军帐下尽是武夫,未有饱学之士,张某即便自报家门,那些武将又如何认得。”
半夜半夜,大乔已浑然熟睡,孙策披上衣衫,走出营房,来到吕蒙帐外,果见他帐中灯火透明。孙策拦住欲通报的兵士,掀帘而入,只见吕蒙正在屋里投壶玩,只是十支难中三五。
孙策本就因那“山”字而骇怪,听闻此语,再也忍不住:“先生去过此地?”
孙策满脸鄙夷,斥道:“我帐下如何会有这么笨的将领,你快别投了,没的让人笑话。”
小乔脸颊飞红,神采又有些难堪,游移半晌才垂首回道:“我也不晓得……”
明日朝晨,百条渔船将冲破巢湖,汇入长江,一起东去,插手孙策平江东的步队中。想到这里,周瑜的眉眼间镇静难掩,从小到大,他皆是旁人眼中的超脱儒生,可靠实足,可无人晓得,贰心中亦有几分蠢蠢欲动的不羁,今时本日,孤军深切,兵行险招与孙策里应外合,便是他最大的豪赌。
大乔茫然实足地望着孙策,好似在问他为何要找风水先生,孙策扯扯她的小面庞,轻道:“我去去就来,你不必担忧。”
“他既然钟情于你,为何从不向乔将军提亲?”
帐下虽人才济济,可放眼望去,从程黄朱韩到蒋钦、周泰,皆是武将,撤除一个吕范外,竟还没有一个文官可堪任职,而吕范虽为县吏,却难以担负辅军治郡的重担。等过几日周瑜来了便好,只是周瑜的心智战略,多在兵法,若要让他做文职,并非他所善于,只能且走且看,再求夫君相佐了。
张昭再次大拜:“我与广陵太守赵昱乃是莫逆之交,笮融杀赵昱,背信弃义,罪不成恕。少将军打败了笮融,便是了结张某心愿,今后鞍前马后,愿为少将军肝脑涂地!”
长木修看着小乔精美绝伦的侧颜,沉声轻问:“婉儿,周公瑾……待你好吗?”
半晌后,一名四十岁高低,头戴智囊帽,身着深色儒裳的夙儒缓缓走进帐来,对孙策道:“听闻少将军欲算子嗣,依鄙人看来,少将军年青精干,这……”
语罢,二人皆不再说话,而是并肩悄悄地了望着山光湖色。若不出长木修所料,待到吴郡时,周瑜也该来到孙策军中,届时鹿死谁手,总要现端倪了。
大乔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命伙夫队烧煮绿豆水,供兵士们服用。小乔帮不上忙,便与长木修一道去城北山间郊游。
小乔灵巧地点了点头,看出长木修眼底的万般不舍,她含笑宽解:“修哥哥别难过,我姐夫不日便会打吴郡,到时候,我们就又会见面的。”
“是否有独特标记纹于其上或刻于背后石壁?”
正在两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之际,吕蒙俄然大声在帐外喊道:“少将军,风水先生找到了!”
那人见身份被孙策看破,起家大拜:“鄙人张昭,字子布,并非甚么风水先生,为求见少将军,不得不如此称呼,欺瞒了少将军,还请少将军恕罪。只是,少将军是如何看出,张某并非风水先生?”
孙策神采剧变,垂着眼眸半晌无语,待回过神,他一把拉住那人的手:“先生并非风水先生,为何要随我部下,来此处为我解惑?”
吕蒙脑筋里不知转着些甚么,笑得极其鸡贼:“好好好,少将军放心,明日我就去寻小我来!”
长木修抬起手,欲拂太小乔的长发,可他游移半晌,又有力地放动手:“婉儿,今晚我就走了。”
一曲结束,周瑜站起家,望着广漠无垠的湖面,心中顿起万丈豪情,成或败,生或死,皆在此一战了。
“我只是个传话的,待得太久会引你姐夫猜忌。我的胞姐在吴郡开了家酒坊,我也该去看看她,帮她打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