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纷繁拉紧弓弦,可箭矢还未射出,便见周瑜弹弦如吹打,小乔宽袖舞动,弓弩手的弓弦前后回声而断。
为首之人大惊,还未起家,便被鲁肃部下横刀比在喉头间。鲁肃走上前,一口啐在那人脸上:“不敢与公瑾单打独斗,尽会欺负老弱妇孺!我呸!”
周瑜将小乔纤细的神采尽收眼底,紧绷的心弦蓦地放松了几分,像她这般呵气如兰的美人儿,却毫不矫情自饰,真可算是实足敬爱了。
确如带头之人所言,箭羽受力不稳,底子不成能射中目标,乃至没法射出。部下之人不由大了几分胆量,猫身上前,欲摆布包抄周瑜。
剩下无缺的七八张弓射出些许箭矢,周瑜看准机会,侧身闪过,却仍被擦伤了右臂。小乔如扭转的油纸伞般旋身轻巧躲闪,可雨天的瓦片过于光滑,小乔一不谨慎未踩稳,惊叫一声,跌落了高墙来。
风雨潇潇,对峙仍在持续。见周瑜单身抵挡,领头之性命部下从摆布两侧打击。周瑜抽出数根箭矢,簇成箭团,拉满大弓,清目盯紧来犯之敌。
打从五岁练箭起至本日,约莫十三载,弯弓拉弦的次数只怕有百万之多,这细细的弦,长长的箭,与他万般熟稔,共同默契不在话下。可领头之人并未有撤退之意,大声嘲笑后,一挥血雨交杂的手:“弓箭手!上!”
小乔身姿轻巧,却因下坠之功变得非常沉重。接住她柔弱身躯一瞬,周瑜双臂沉痛,几乎跌倒,托着她身子的双手却未颤抖分毫。
周瑜未正面答话,只道:“无妨”,却让小乔更加惭愧,仿佛轻渎了神明普通。
大乔与周婶虽看不到前院环境,却万分焦心,听得周瑜如是说,大乔掩口惊道:“莫非周公子他……”
应着令声,十余名流兵手持弓弩,迈着整齐的步子踏出院中,与此同时,七八名流兵攀上大树,亦弯弓拉弦对准周瑜。
周瑜喘着粗气,清澈双眸便是这阴沉雨夜里的星子:“你不肯让我死,我怎能让你死……”
“还说呢,你府上那哑儿从后院桃树丛里跳下水去,沿湖游了二里,又一起小跑,到我府上报信。那孩子本就染了风寒,现下浑身刮伤,热得吓人,我让他留在府上歇息他也不肯,非得一道跟来……”
发觉出怀中小人儿微微颤抖,周瑜忙将小乔放下,本身则挡在她身前,背手望着面前挎弓执刀的兵士,立着耳朵听响动。雨声虽大,周瑜却仍捕获到不远处石板路上传来了沙沙行动声,约莫百余人正逼近老宅,来者究竟是敌是友? 头前几人与周瑜小乔只距丈远,周瑜横太长剑,渐渐与小乔退至墙角处。后院内不住传来大乔的哭喊和周婶的安慰之声。不消说,对于周瑜的本领,周婶还是有几分信心,即便身处窘境,亦能逢凶化吉,而她作为仆下所能做的,便是保护好大乔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