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乔蕤真的顾忌孙坚,伙同黄祖将他殛毙了吗?幕后主使究竟是谁?袁术究竟是否知情?抑或说,莫非是袁术顾忌孙坚功高震主,授意乔蕤动手?
忽有西风吹来两三点雨,大乔裙角飞扬,眼波低垂,轻问道:“周公子,你可有孙郎的动静……”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孙策再偶然义考其他,甩下一句“仲谋,你好好待在营里,哪也不准去”,便快速飞身出帐,翻身上马,转眼消逝在了一片霞光当中。
现在时本日,他须得策划各式,才气不落于别人算计之下。毕竟身为家中宗子,母亲与幼弟小妹皆要依托他,孙策一声长叹,终究明白为何母亲一力反对本身与大乔的婚事,却不睬解她为何不早些将父亲遗笔托付于他,害他对乔蕤毫无防备,不知不觉间便将整颗心皆托付与了乔蕤的长女。若想将大乔忘怀,只怕要剜心才行,大乔的绝色容颜闪现脑海,孙策肉痛万分,不知究竟如何才气将她割舍。
“没干系没干系”,小乔红着脸蹿下榻去,“时候不早,我也该回房去了……”
听了周瑜这一席话,大乔顿时放心了几分,抚着心口笑道:“只要他安然无事就好……公子诸事滋扰,小女子不敢叨扰,辞职。”
孙策一戳孙权脑门:“臭小子管个屁,是母亲让你来的?”
若能度过面前这一关,他二人豪情必会更加笃定。可若乔蕤真的牵涉入孙坚遇刺之事,以孙策的性子必不会等闲将他放过。想到这里,除了担忧孙策与大乔外,周瑜亦有些心疼小乔。可多说无用,唯有查明当年之事,才气早日揭开本相。
暖色傍晚里,小乔的睡颜极其灵巧,大眼睛阖着,长睫毛微微颤抖。周瑜一时看痴,俯身很久未动。乱世如此,四境焦土,手中诸事更是错综庞大、千头万绪,难以梳理得清。可不知为何,看到这张恬然睡脸,统统的烦恼瞬息烟消云散,心中只剩一派安然。
帐外忽传来通报之声,孙策沉声道:“快请!”
谁知合法他发楞之时,小乔倏尔醒来,展开双目,对视间,两人都吓了一跳。周瑜宽袖一甩,起家轻道:“周某并非成心冒昧女人,只是看你睡得苦涩,一时愣怔,还请小乔女人恕罪。”
斜光到晓,穿破吹角连营。孙策与周瑜一样,亦是整夜未眠,他本年春日初挂帅,及至此时不过五个月,先前一心只想讨回父亲旧部,为父报仇,却未沉思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周瑜拱手道:“大乔女人请进,不知女人亲身前来,究竟有何叮咛?”
“我没事”,孙策径直打断了孙权的话,“你和尚香好好欣喜母亲,莫让她太焦心才是。”
这仿佛与小乔的回想和长木修的说辞非常符合,周瑜合上书卷,半晌愣怔。看来小乔幼年遇拐之事与此事确不相干,而大乔出走传信、孙策六安遭伏,仿佛都在明示,乔蕤确确实在与五年前之事逃不开干系,而那幕后真凶并未罢手,已然将手中的剑对准了孙策的后心窝。
“甚么?”孙策霍然站起家,“如何不早点奉告我?可去先前出事的夹谷看过了?”
孙权走上前,坐在孙策身侧,盯着他的双眼:“兄长是不是又一夜没睡?眼眶都红了。”
自打那日孙策回舒城,一去四五日,并无只言片语传来。大乔这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时难安。毕竟先前在庐阳时,两人隔日便会传信,现下音信全无,确切令她各式焦灼。
残阳夕照花坞苹汀,百里巢湖烟波浩渺,野岸无人守,几只轻舟飘摇自横。湖畔老宅内,幽窗茶烟,书卷四散,鲁肃回府去了,小乔亦已疲累,倚在榻边,睡得非常苦涩。
话音未落,韩当便吃紧走入帐中,满头大汗道:“少将军,最新一批军粮物质本应昨日下午送达,却到现在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