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大乔要走,孙策刹时卸了劲儿,急问道:“你要去哪?”
袁术干咳两声,又唤道:“伯符……”
合法此时,吕蒙从远处屁颠颠跑来,可他越跑越慢,神采亦更加惊骇:孙策竟脱得七零八乱,大乔又小脸儿通红,他们到底在做甚么?不知是看戏过分入迷还是脚下有绊,扑通一声巨响,吕蒙卡了个大跟头,嘴角鲜血直流,看似非常惨痛。
语罢,袁术起家拜别,待他走出三两丈远,孙策才反应过来,拱手道:“大将军慢走。”
两人边走边闲谈,及至虎帐绝顶,袁术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八公山,问道:“伯符,看到那边,你有甚么感受?”
孙策闻言,自是欣喜:“多谢大将军。”
孙策仍然不看袁术,随口答道:“匈奴逃亡人,还算聪明,为了讨口饭吃,豁出命去刻苦读书,研读汉家典范。旁人不敢用他,怕贰心胸不臣,归正我也没甚么怕的,就把他招到门下了。”
不远处藩篱间,大乔身着一袭嫣紫襦裙,缥缈灵动,赛过八公山上的雾霭流岚。篱墙外,一树桃花开得恰好,本是倾国名花相得宜,孙策却偶然细观,只盯着大乔身侧那碍眼的男人,神采愈发丢脸。
顷刻间,不知那边飘来一朵乌云,压得天幕阴沉欲雨。裴军医抬眼张望,只见孙策大步走上前来,面色黢黑如同抹了几斤锅底灰。
目睹光阴不早,周瑜心中挂念很多,拱手对世人道:“伯母,几位将军,伯符,诸多事须得从长计议,我们进屋说话罢。”
大乔回身一望,柔弱的身子撞上孙策的银甲,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孙策紧紧扶稳大乔的纤腰,神采冷然,方欲张口,却被大乔抢了先。
裴军医未参与讨伐祖郎一战,故而不认得孙策,见他金盔银甲,姿貌绝世,裴军医心生畏敬之意,拱手道:“敢问这位郎君是?”
吕蒙只好硬着头皮起家,拍拍屁股擦擦嘴,拱手陪笑道:“二位打搅了……少将军,老夫人似有要事,急寻你回家去呢。”
孙策看似心不在焉,倒还对答如流。只是虎帐重地,他到底在看甚么?袁术不由警戒几分,微微侧身,顺着孙策目光方向望去,只见大乔与裴军医并肩而立,大乔不时垂眸低语,似有无贫苦衷。
若非晓得他横征暴敛,荒淫无度之各种罪过,的确要感觉他是人间第一重情重义的大好人。孙策轻笑道:“母亲从不准我们自怨自艾,更不准我们因为父亲早逝而自暴自弃。为百姓而战既是父亲的心愿,做后代的,只要将他未完的路走完,才是极孝。”
黄盖叹道:“你这老头子,晓得甚么呀!孙将军生前最疼蜜斯了……”
听大乔言语间偏袒裴军医,孙策冷哼一声,回身欲走。大乔见他指节凸白,神情凌然,赶快诘问:“你干吗去?”
大乔闻言,翩跹上前,伸开柔弱的双臂拦住孙策的来路:“我也不管你昨晚说的话几真几假,归正我和我mm就要走了,此后也碍不到你的眼。你不要脸,我爹还要脸呢,还请你不要再这般恶棍下去了……”
孙尚香从后院腾腾跑来,手中握着羊毫,不由分辩便画在了程普脸上。韩当朱治皆吓得一咧嘴,熟料程普分毫未怒,决计做出那副哄孩子的腔调,含笑弯身对孙尚香道:“蜜斯可要把程老伯画成个混蛋了!”
孙策更惊,不解道:“母亲为何要去见那两个丫头?”
孙策未发觉出程普言辞中的锋利,笑着上前敲了敲周瑜的铁面具道:“程老伯有所不知,有些人戴面罩是因为太丑,我这兄弟戴面罩,但是因为生得太姣美了。如果摘了,只怕十村八乡的母鸡都要赶来,那场面如何清算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