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乃是攻城之期,一大朝晨,众将士便整齐列队,只待孙策一声令下,就冲要锋陷阵,攻城而去。
吕蒙坏笑着,复倚在蒋钦肩上:“蒋队率怎的这么吝啬?那日你结婚,兄弟们又是搬猪又是宰羊,累得半死,你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时候已至,城门内却仍未有分毫响动,几位老将都已沉不住气了,却又不知该如何规劝。可孙策仍手握十二锋银枪戟,立在北风中,一动不动。
周泰笑得极其浑厚,从怀中取出一只布包,悄悄翻开,示与吕蒙:“才不是,你看,阿钦一早还给我带了火烧呢。阿蒙,你本日话咋这多,是不是……要兵戈严峻惊骇了?”
韩当这一脚,差点踹折了吕蒙这少年人的小腰,他不甘心肠拍拍屁股,老诚恳实走上前,站在周泰之侧。周泰虽身长九尺不足,却脾气温良,军中之人多与他交好。吕蒙亦不例外,此时他靠在周泰身畔,低声道:“阿钦的确昧了知己,那日他结婚,你为他搬了几头牛,现下他有了媳妇便忘了兄弟,真是……”
连新婚的蒋钦亦回到营中,与大师一道,同仇敌忾。吕蒙看到蒋钦,挤眉弄眼,用手肘撞撞他的肩:“新姑爷返来了?你家夫人倒也舍得……”
舒城北门处,城门紧闭。孙策手握银枪,立于一射之地外,红绸披风随风飘舞,更衬得这少年郎意气峥嵘。北门城楼上,守城兵士严阵以待,倒是怠倦满眼,毕竟内忧内乱,难以饱餐,又有何心力谈甚么家国抱负。打从陆康病重,城里便未再开仓放粮,短短一两月间,数百饥民饿死街头。家中凡是有门道的,皆弃城而去,守城之兵亦锐减了三两成,现下立在城头的,有些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孩子。
搞了半天,本身这一队竟然被留下了,吕蒙顷刻泄了气,眼睁睁看着孙策带着数百人,浩浩大荡出营,向城北赶去。
“回少将军,巳时二刻将至。”
可吕蒙恰是爱面子的年纪,那里肯承认:“瞎扯!我才不会紧……严峻……”
小乔看出大乔有苦衷,在旁嘲弄道:“姐姐别愁啊,本日攻城,看孙伯符十拿九稳,这庐江太守如囊中取物。等他坐上了太守之位,爹爹不就会将姐姐许给他了吗?届时你们就能双宿双栖,也不白费姐姐澡也洗了,裤腰带也互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