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疏桐,夜深人静之际,周瑜与孙策仍未回还,大乔与小乔只得先回营房去。乔蕤下部已得令撤兵回寿春,本日一整日皆做拔营筹办。
小乔见大乔面色极其丢脸,不免担忧,紧紧攥住她的手:“如果父亲答允姐姐的婚事,不知要被袁术如何刁难。可如果不允,姐姐和孙伯符可如何办啊?”
小乔上前扶过大乔,小脸儿急得通红:“现下都甚么时候了,问我姐姐有甚么用呢。”
陆康不愧为九卿之臣,庐江在他的统领下,次序井然,百姓安居。孙策惦记陆康病势,携周瑜一道前去看望,却数次被回绝在庙门以外。未过初五,城中陆家竟传来了陆康病逝的动静,周瑜孙策震惊中带着可惜,一道入城记念。舒城近万百姓冒着酷寒,夹道送陆康最后一程。
大乔急得直掉泪,颤声对周瑜道:“周公子,现下唯有你能制止孙郎,小女子在此相求,还请周公子必然拦住他啊!”
可守门的兵士却毫无撤退之意:“我等未得号令,不能放你出来,孙校尉请回罢!”
周瑜好不轻易乱来过礼官与刘勋,拉着怒不成遏的孙策回到帐中,劝道:“伯符,越是此时越不成打动!他未许你应得官职自是在理,可你现下若抗旨,难道公开与朝廷作对?”
日昃时分,孙策赶至寿春营地,被守营兵士拦了下来,他高举腰牌喊道:“我乃怀义校尉孙伯符!有要事求见袁将军!”
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在吴郡时也见过很多,那里有甚么怕的。孙策冷哼一声,一甩衣摆,大步走入了亭中。
当初在八公山下,他亦是信誓旦旦,言之凿凿,说只要孙策能活捉祖郎,便许他九江太守之位。现下时移世易,孙策细想,那九江郡下辖寿春,恰是袁术的大本营,太守之位怎能够给他这个非亲非故的毛头小子?现下连庐江也给了跟从袁术多年的老将刘勋,安抚旧部之意显而易见。想到这里,孙策愤怒更甚,不由加快了打马的频次。
孙策想起那日陆康叮嘱的那些话,百感交集,只觉肩上的胆量愈发沉重。合法孙策激起十二万分斗志,盘算主张欲管理好庐江时,袁术下部刘勋忽带了一支人马赶来,与他同业的,另有朝廷派来的礼官。
孙策大惊,上前探过她的口鼻,却见呼吸无恙,合法他不知所措之际,亭外俄然传来了周瑜的声音:“好你个孙伯符,竟在这里吃花酒,让我好找!”
轩窗外,小乔亦实足怅惘,不知不觉间眼空蓄泪。从小到大,都是姐姐疼她照顾她,她沐浴在姐姐的悉心顾问下,却忘怀了姐姐也不过还是个孩子。
本日是正月十五上元节,来往商旅无多,驿站中空空如也。小厮老远看到孙策,便迎上前来,帮他牵住大宛驹,领到马厩中吃草饮水。驰驱了一整日,孙策饶是铁打的身子亦有些扛不住,叮嘱小厮几句,便走出驿站,想找个酒坊填饱肚子。
“恰是,小女子姬清,虽是一介女流,却晓得珍惜豪杰呢。”
熟料孙策回眸一瞥,一眼便瞥见了大乔。看着大乔清澈的眼眸中尽是忧愁,孙策惭愧万分,愤怒尤甚,他阔步走出大帐,大声骂道:“我这就去寿春,找袁术那老儿问个清楚!”
小乔腔调极轻,这话却还是钻入了周瑜耳中,他不由一怔,望着小乔的目光不觉有些不安闲。大乔已听不进调笑之言,愁楚满怀,六神无主问道:“周公子为何说,我父亲不敢答允我们的婚事,莫非……”
“好一个贼喊捉贼!我倒是想问你,若不是派人偷偷跟踪,你又如何对两位女人的行迹如此熟谙?你勾搭黄祖,借靠近乔将军之机,数次三番将两位女人的行迹泄漏给心胸歹意之人,导致两位女人数次三番被不明身份之人攻击!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