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坐了两个妇人，上首一名长相清秀，穿着华贵，神态端庄，想必是陈氏。右边一名便是王氏，含笑切开一个石榴，递给陈氏。
赵嬷嬷在厨房里很有威望，她交代下来的差事，没人敢违拗。小闲传闻，她是陈氏从娘家带来的厨娘，陈氏吃惯了她做的饭菜，一餐不吃，浑身不舒坦。
一个胸围腰围臀围普通粗的仆妇高低打量小闲几眼，安静无波道：“走吧。”
叶德刚进门，小闲就知坏了。两个腰圆膀阔的仆妇不由分辩把她带到一间屋子，那间屋子只要几平方大，空荡荡的，地上除了灰尘，一无统统。
这一巴掌，完整把梅氏打懵了。
叶德终究来了，白净的脸上没有任何神采。
陈氏吃了半粒石榴，小闲膝盖都蹲酸了，才听她道：“跟谁学的厨艺？”
“兔子是三郎打下来的。”赵嬷嬷看小闲狼吞虎咽，笑眯眯道。
国公爷那里及得上表兄情深意重，几年不见，仍然寻来。
仆妇道：“在这里等着。”
刺眼的阳光照得小闲睁不开眼。那人并没催促。
“先做两样菜你们尝尝。”
陈氏像是一眼要把小闲的宿世此生看破。
梅氏喝了酒，面庞儿红扑扑的，脚步踉跄上前施礼，还没弯下腰，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等了好久，一个十一二岁的丫环出来道：“夫人让你出来。”又叮咛道：“在夫人跟前好生回话。”
白菜也是简朴便宜的食材。
赵嬷嬷发明小闲在重视她，赏了小闲两个菜：“我不爱吃这个，你拿去吃吧。”
很快，小闲有了外号“小白菜”。
赵嬷嬷先送去请陈氏过目，陈氏“嗯”了一声，道：“卖相不错。”
小闲多听少说，不挑活，没少帮粗使丫环做些杂活，分缘挺不错。
赵嬷嬷一双手搅拌盆里的面没停，道：“你就是阿谁做桂花糖藕的丫头？”
丫环忙向小闲打手势，让小闲施礼。
厨房里的人都停动手里的活计，分站两排，看这个夫人特地叮咛的小丫环如何把普浅显通的白菜做出甘旨。
她是陈氏得用的人，份例可比梅氏强太多了，照厨房里的端方，每餐应当八个菜，一壶酒。不过她只让做四个菜，就这，还常有菜没有动过，只拣喜好的吃两口。
至于白菜盒子的做法跟韭菜盒子差未几，一样的香飘三里。
小闲上前两步，施礼道：“小闲见过夫人。”
陈氏摘了一粒饱满的石榴子儿放嘴里，吸吮了汁液，淡淡道：“哑巴吗？”
既是嬷嬷，天然是管事了。
“本来是表兄啊。”她和秦大郎见礼，笑对梅氏道：“姐姐好福分，另有亲戚惦记。”
便有人拥戴道：“嬷嬷说得是，嬷嬷不就是做得一手好豆腐么？”
这就算口试合格了。丫环带小闲到一间斗室子住下，小闲一向想探听盈掬小菊秀禾去哪儿，梅氏如何样了，却不得其便。梅氏院子里的人，好象从不存在似的，没有谁提起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