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不敢多话,对着杓兰拜了拜便跟在景元帝前面一同拜别了。
景元帝由着她哭闹,比及她闹累了以后,只说了一句话就将她给治住了:“等芝儿膝下有出,定国公后继有人之时,随便你如何哭闹,自有朕给你撑腰。”
没想到杓兰比她笑得还要甜美,和和软软说道:“这宫里宫外谁不晓得芝姐姐和驸马鹣鲽情深。自姐姐结婚那日起,mm就给将来的小外甥备好了厚礼,这都三年多了,姐姐还要mm持续放着那虎头帽和长命锁不成?”
景元帝看完定国公的请罪折子,嗨了一声,“朕当甚么事儿呢,这小孩子家家的不免贪个新奇,爱卿你怒斥两句也就是了,那里就值得打出一身伤来。韦爱妃那边有西川进贡来的上好金疮药,让芝儿进宫来取些归去给梁儿治伤。”
景元帝哈了一声,“既然全凭朕做主,那你就依着朕的意义,去天牢住些日子吧。”
有次他去那风月场里厮混,被杓芝给抓了个正着,脾气爆烈的定国公二话不说就动了家法,并亲身执杖将魏梁给打了个皮开肉绽,随后又将他捆了个结健结实去金殿上请罪。
景元帝看到宝贝女儿脸上蜿蜒而下的泪水,忍不住想起了当年拉着他的衣袖哀哀相求的王皇后。
这位国公夫人也是个故意计的,她先在韦贵妃那里拿话摸索了几次,见韦贵妃并没有说出甚么护短的话来,便放下了信,给儿子筹措起纳妾的事情来。
景元帝闭了下眼睛,低头看向杓兰,“兰儿,你是要持续在这里跪着,还是要跟父皇一同回宫去?”
留下这么一句话,景元帝也不管杓兰,回身就走。
可谁料杓兰像个没事人一样,三言两句间,竟然反过来在她的心头上狠扎了一刀。
杓兰转头看看一向将头埋在地上沉默无声的秦艽,再昂首看看景元帝,“父皇,他如何,女儿也跟着如何便是了。”
在杓兰面前几近没占过上风的杓芝,觉得本日拿着逃婚的秦艽说嘴,能好好的下一下杓兰的面子。
得知夫家的筹算以后,杓芝跑回顺义宫去在韦贵妃闹腾了一场,却被韦贵妃咬牙怒斥了一顿。
双手牵住景元帝的衣袖悄悄摇摆几下,爬动着嘴唇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到最后却只哑着嗓子一声声的喊着父皇。
景元帝伸手在杓兰头上抚摩几下,转头对秦艽说道:“阡陌,你抬开端来。”
就在杓兰垂垂安静下来的时候,她的身后俄然响起了一道刻薄的声音:“哟,我当是谁,本来是我那不远千里追夫而去的二mm呀。”
伸手扶着杓兰,柠芗却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一遍遍的高低抚摩着她的后背,但愿如许能将那股苦痛一点点的从她身上拂去。
杓兰一听景元帝说倘使本身死了,就要杀掉秦艽来陪葬,忍不住膝行几步走到他的面前。
看着景元帝断交而去的背影,杓兰像是满身的力量都被卸掉了普通,寂然歪倒在地上,但是骨子里的庄严令她紧闭着嘴,不能嚎啕大哭一场,只能将一口银牙咬的死紧,将身材缩成小小的一团。
柠芗一听这声音,就晓得来的是至公主杓芝,忍不住眉心一皱,脸上缓慢的闪过一丝讨厌之色。
“臣别无他想,全凭皇上做主。”
王皇后也是这个模样,在提出舍母保子以后,面对着他不愉的神采,一声声的喊着皇上,只喊得他一颗心一点点的碎掉,最后成了渣,成了粉,被不知哪来的冷风一吹,胸腔内里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
秦艽对着景元帝躬身下拜道:“臣,领旨谢恩。”
没想到现在杓兰竟然又拿这件事来讲嘴,杓芝忍不住将两道柳眉一竖就要发怒,却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展眉一笑道:“本公主的驸马固然不争气,但幸亏他端方本分,风风景光的娶了本公主进门,没有做出逃婚那种让本公主颜面扫地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