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对着景元帝躬身下拜道:“臣,领旨谢恩。”
景元帝闭了下眼睛,低头看向杓兰,“兰儿,你是要持续在这里跪着,还是要跟父皇一同回宫去?”
“臣别无他想,全凭皇上做主。”
王皇后也是这个模样,在提出舍母保子以后,面对着他不愉的神采,一声声的喊着皇上,只喊得他一颗心一点点的碎掉,最后成了渣,成了粉,被不知哪来的冷风一吹,胸腔内里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
杓兰转头看看一向将头埋在地上沉默无声的秦艽,再昂首看看景元帝,“父皇,他如何,女儿也跟着如何便是了。”
景元帝伸手在杓兰头上抚摩几下,转头对秦艽说道:“阡陌,你抬开端来。”
景元帝挥挥手,便有两名侍卫走到秦艽身边,带着他去了天牢。
有次他去那风月场里厮混,被杓芝给抓了个正着,脾气爆烈的定国公二话不说就动了家法,并亲身执杖将魏梁给打了个皮开肉绽,随后又将他捆了个结健结实去金殿上请罪。
那魏梁是定国公的独子,魏家开枝散叶端赖他一人,但是杓芝自从进门以后三年多一无所出。定国公还好些,但是定国公夫人可就坐不住了。
“公主向朕请旨打消指婚,你作何想?”
就在杓兰垂垂安静下来的时候,她的身后俄然响起了一道刻薄的声音:“哟,我当是谁,本来是我那不远千里追夫而去的二mm呀。”
常福是看着杓兰长大的,现在看到她这悲苦无助的模样非常心疼,便壮着胆量上前跟景元帝说道:“本日天气阴沉风又大,且公主另有伤在身,皇上和公主有话还是回宫去说吧。”
没想到杓兰比她笑得还要甜美,和和软软说道:“这宫里宫外谁不晓得芝姐姐和驸马鹣鲽情深。自姐姐结婚那日起,mm就给将来的小外甥备好了厚礼,这都三年多了,姐姐还要mm持续放着那虎头帽和长命锁不成?”
没想到现在杓兰竟然又拿这件事来讲嘴,杓芝忍不住将两道柳眉一竖就要发怒,却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展眉一笑道:“本公主的驸马固然不争气,但幸亏他端方本分,风风景光的娶了本公主进门,没有做出逃婚那种让本公主颜面扫地的事情来。”
看着景元帝断交而去的背影,杓兰像是满身的力量都被卸掉了普通,寂然歪倒在地上,但是骨子里的庄严令她紧闭着嘴,不能嚎啕大哭一场,只能将一口银牙咬的死紧,将身材缩成小小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