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一拂袖子,出了书房。
唐皇微服与几位重臣前去祭奠。
不想唐皇只看了一眼,便丢返来,命重拟。
出了门,梁帅便去寻葛先生,将唐皇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与他听。
葛先生摆手道:“不需这般。”
来人便道:“梁中郎将派人送来的。”
“然乱军占有天时,只守不攻,他二人怕逼迫太过,扳连帝都百姓,只得围而不攻。”
葛先生捋了胡子,点头,鄙薄新皇的无所担负,又问:“那你筹算派谁前去?”
葛先生笑道:“节度使先莫要说死,且听某一言。”
崔尚书令便和礼部几位官员筹议着把棺椁安设于山南道最大也最为闻名的鹿门寺中,由高僧日夜诵经祈福,既慰先皇英魂,又能庇佑子孙,可谓一举两得。
唐皇不耐烦的睁眼,嘀咕了句,“还没完了,”但也到底起家。
唐皇摆手道:“送去与梁帅就是。”
很快,唐皇便写好信。
唐皇还余怒未消,略带稚气的脸上泛出青色,接着把礼部官员骂了个遍。
葛先生一早就有预感,便道:“很难堪吗?”
交给梁帅时,他道:“信我是写了,至于拿不拿的来,那就是你的本领了。”
回返以后,唐皇想起昔日与先帝相处的景象,表情沉重,只进了些浆水,便再吃不下东西。
朱宕看完,不由面带难色。
葛先生摆手,道:“你这谢先留着吧。”
他道:“贤人只是交与我一封手札,并非诏令。”
他道:“你看看你们拟的,这哪是君王该享的奠仪?便是平常公主的殡葬也要比这高出很多。”
议程飘到崔尚书令胸口,复又落下。
朱宕转眼看他。
梁帅也感觉有理,便道:“贤人,崔尚书令言之有理。臣觉得,当简而肃便可,待到今后还宫,再行筹办亦不晚。”
梁帅将手札托付,与他一番详说,倒是忽视了他的意有所指。
唐皇蹙着眉头,淡淡嗯了声。
梁帅皱眉。
他自发得此事非常安妥,便拟了一成,拿给新任的唐皇过目。
梁帅转眼望了望唐皇分开的门口,轻叹了声,亦出了门去。
他看向葛先生。
葛先生上前,扶起朱宕,拱手道:“朱节度使多礼了,老朽鄙人,不过是一布衣,万当不起这礼。”
本觉得所来不是朝廷大吏便是宫中之人,未想到下了舟船的竟然是个青衫长髯的老者。
梁帅和崔尚书令等人忙躬身领命。
又几日,先帝的灵酒便悄无声气的移去鹿门寺里。
葛先生以转开话题,提及需得带去的兵士,以及筹粮数量等等。
梁帅拱手,道:“有劳先生了。”
梁帅道:“此地间隔蜀地不远,臣觉得可从那边调之。”
没多久,梁帅带着梁大传来的手札请见。
朱宕上前拱手,道:“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圣使恕罪。”
唐皇正烦着,便问:“何人所报?”
朱宕忙又请他去书房,两人对坐,葛先生将信托付与他。
唐皇呵了声,道:“好,我手书一封,你派人去拿。”
吃了大半辈子皇粮的老尚书令的脸突地涨成了猪肝色。
第二天,等他呈上去后,唐皇倒是多看了会儿,但还是打了返来。
恰好,此时有军事公文送呈,急需批复。
“剑南共有两道,朱节度使想来明白何为大义,”颠末梁二和柳福儿一番折腾,梁帅对蜀地的富庶有了很深的体味,他晓得,若施加压力,蜀地还是能拿出供应雄师的粮草。
梁帅又道:“只是两位出征之时,所带粮草有限,此时已经告罄。此番传书,是想请贤人再拨粮草。”
当晚,他彻夜未眠的重新赶出来一份,这一回他又添了卜日、起殡以及明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