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发得此事非常安妥,便拟了一成,拿给新任的唐皇过目。
梁帅又道:“只是两位出征之时,所带粮草有限,此时已经告罄。此番传书,是想请贤人再拨粮草。”
唐皇皱眉。
但他手底下悍将很多,可要说随机应变,反应矫捷的,倒是极少。
来人便道:“梁中郎将派人送来的。”
当晚,他彻夜未眠的重新赶出来一份,这一回他又添了卜日、起殡以及明器等等。
此时已是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扫尘贴符,购置年货。
葛先生捋了胡子,点头,鄙薄新皇的无所担负,又问:“那你筹算派谁前去?”
他道:“贤人只是交与我一封手札,并非诏令。”
梁帅进门,拱手禀告,道;“贤人,中郎将已扼守帝都百里以外,与周将军互成犄角。”
又几日,先帝的灵酒便悄无声气的移去鹿门寺里。
葛先生一早就有预感,便道:“很难堪吗?”
待到葛先生到时,刚好是腊月三十的凌晨。
梁帅眼明手快,将他扶住,虽未语,但眼底尽是体贴。
唐皇道:“入冬之时,剑南东川已经送来两千余石粮,你感觉他们还能有存余?”
恰好,此时有军事公文送呈,急需批复。
他道:“你看看你们拟的,这哪是君王该享的奠仪?便是平常公主的殡葬也要比这高出很多。”
“剑南共有两道,朱节度使想来明白何为大义,”颠末梁二和柳福儿一番折腾,梁帅对蜀地的富庶有了很深的体味,他晓得,若施加压力,蜀地还是能拿出供应雄师的粮草。
朱宕上前拱手,道:“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圣使恕罪。”
朱宕眨巴下眼,到底不敢怠慢,只迎着葛先生来到府衙。
出了门,梁帅便去寻葛先生,将唐皇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与他听。
葛先生以转开话题,提及需得带去的兵士,以及筹粮数量等等。
待到唐皇走远,崔尚书令的脊梁陡的弯了几分。
“禀贤人,”崔尚书令仓猝跪倒,道:“并非臣不经心,只是外有突厥契丹虎视眈眈,内有乱军据帝都张望,吾等不得不谨慎呀。“
梁帅眉头一动,拱手领命。
朱宕转眼看他。
葛先生摆手,道:“你这谢先留着吧。”
梁帅拱手,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