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给肖彻布菜的同时,要兼顾小宝吃东西,怕儿子吞咽太急噎到,等她再度将重视力拉回肖彻的碗,发明里头已经空了,别说菜,连米饭都没剩一粒。
肖彻倒是温馨,半个字都没过问。
“姑妈,账查得如何样了?”姜妙问。
“东篱居。”肖彻答复,声线低稳,安静到听不出任何情感。
虽说是元宵宴,姜秀兰和冯公公都没能与肖彻同桌,姜妙也只是站在一旁布菜,小宝算是沾了光,就坐在肖彻劈面吃得津津有味。
他出去后,房里只剩姜妙和小宝母子二人,此时轩窗大敞,正有烟花腾空,辉映着上面各式百般的花灯,残暴到令人挪不开眼。
姜妙在庄子上见过几次,这个匣子里装的都是密折,肖彻看不见,冯公公要卖力把上面的内容念给他听,然后按照他的唆使停止讲明。
……
姜妙不解,“姑妈不是尽管都城周边那几个县城的账目吗?厂公为何非让您来?更何况,他本人都亲身出面了,哪还用得着姑妈?”
正月十五,元宵节。
马车很宽广,从外头看不出多富丽,内里装潢却精美讲求,侧壁浮雕了云纹瑞兽,脚下踩的是团花缂毛软毯,色彩一点不花梢,到处透着低调豪华的咀嚼,姜妙都没敢让小宝直接坐,上去就把儿子抱在腿上,恐怕他一会儿尿湿了座椅上的暗紫色菱纹锦垫。
小家伙镇静不已,嘴里喊着“发发~”,要去看。
除了煮元宵,还得做一桌子好菜。
姜妙没放过河灯,看他们把心愿写在上面,感觉挺成心机。
肖彻应当有事要跟掌柜商谈,并未留在雅间内。
肖彻还没返来,姜妙便坐下,边吃点心边看楼下的人猜灯谜放河灯,白日还安静清幽的河面,这会儿满是挤挤挨挨的灯,一个接一个朝着下流飘,流光溢彩。
外头必定是个不眠夜,花灯节的繁华喧哗早就透过白墙传了出去。
马车出发,暗卫恭敬地问肖彻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