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抿了抿唇,又道:“就当、就当是我们跟您借的,等将来有了钱,必定第一时候还给您。”
闺女不听劝,非要跟了周家那小子,没两年就大着肚子被人一纸休书扫地出门。
姜妙从肖彻手里借了三小我,一人收皋比,一人卖皋比,最后一人扮演钱庄掌柜的角色,借了三百两银子给姜明山。
姜妙则是唇角带笑,“爹这么故意,还亲身来看娘呢?”
儿子心气儿高,考那么多年没考上也不想着谋个前程,整天空做白日梦,干的事儿没一件是靠谱的,一把年纪还不知“任务担负”为何物,一有事只想着往壳里缩,让别人出面替他挡。
“我不认字,字据你给我没用,亲身送去你大姐那儿。”
要落魄也是姜妙那样不知检点未婚先孕的人才会落魄,他这般身份,如何会落魄?就算真落魄到要乞贷的境地,也只能是一时走窄了,跟别人是分歧的。
姜明山满心的不甘心,但考虑到眼下窘境,还是提笔写了张字据。
说着,她起家出去开门。
拍门的恰是姜明山,见到开门的是姜妙,明显有些不测,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头。
姜妙挑眉,“谁说没事儿,这不就有事儿找上门来了吗?”
姜妙笑容加深,“巧了,姑妈今儿也来看我娘。”
姜柔见老曹氏没动静,弱弱开口,“奶奶,都城那宅子是我爹跟二爷爷二奶奶合买的,一家占了一半呢,如果让钱庄的人收了,二爷爷二奶奶指定要大闹,爹为了这事儿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安稳觉了,您便不幸不幸他,帮他把银子给还了吧?”
“我、我如何会晓得?”姜明山没敢正视姜妙,偏开首去,又冷哼,“你娘那性子,一天还不知要获咎多少人,被人寻仇抨击不是挺普通?”
老曹氏原地杵着,没吭声。
听着这话,走在前面的姜明山嘴角一抽,心头一突,脚下一歪,几乎一个踉跄往前栽。
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奉告她,本身是来乞贷的。
姜明山噎了噎,嗯一声。
“那这事儿您管不管?”姜妙一边关上院门,一边带着他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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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氏态度果断,“钱是她的,借不借你自个儿拿主张。”
老曹氏让姜柔把钱庄的人请到堂屋喝茶,又勒令姜明山顿时带着字据去镇上找姚氏,通过姚氏找到姜秀兰,把乞贷的事儿说明白了她才肯拿银子。
这时,内里传来短促的拍门声。
姚氏的铺子是前铺后院的格式,前头铺子关了,她这几日都待在后院,哪也没去。
姜明山气得脸都青了。
“也是。”姜妙附和地点点头,“不过我信赖善有恶报恶有恶报,抢了我娘铺子的那伙贼人,就算不被天打五雷轰,也必然会遭报应,不有句话说‘出来混的迟早要还’么,老天爷眼睛亮着呢,指定让他如何作的孽如何还归去,他抢人,就有人抢他,还得让他颜面尽失,最后再欠一屁股债到处低三下四像条狗似的去求人。”
姜秀兰不过就是个被前夫赶出门的下堂妇罢了,觉得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他但是新科进士的爹,谁见了不得喊声“大老爷”,现在要去跟那种人低头?凭甚么!
“我又不清楚是谁干的,如何管?”姜明山一脸的不耐烦。
可即便再堵,还是不得不驾着骡车去镇上。
听得这话,姜明山才停歇下去的肝火又蹭蹭蹭往头顶冒,但现在不是顶撞的时候,何况他也不敢接二连三地顶撞老娘,只得咬紧牙,气怒道:“乞贷还能如何借?大不了,我给您立个字据就是了。”
姚氏叹了口气,“妙娘,你要没事儿就先跟着你姑妈归去,出来那么久,没得惹了主家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