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山跟二老的设法分歧,他不在乎甚么子嗣不子嗣的,他膈应的是,自家儿子被个女人给欺负了!
昨儿下花轿让新娘子当作下人使唤背着她进喜堂也便罢了,花烛夜还让她给轰出去睡书房。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孔嬷嬷话锋一转,神采也变得冷森森的,“这宅子是刘家的,你们要纳妾,去别的地儿纳,别脏了我们女人的嫁奁。”
男尊女卑!老祖宗传下来的男尊女卑啊!
府高低人这么多,姜云衢睡书房这事儿,想瞒也瞒不了,他缓了口气,道:“我说了,婉儿不舒畅,以是……”
老温氏偏看不惯老虔婆这放肆样,持续怒怼,“乡间人如何了,我那大孙女但是肖督主的未婚妻,过不了多久她一嫁成了督主夫人,你再来我跟前嚷一个尝尝?”
老温氏看出对方是个短长的,但好歹本身是这个家的老太太,大家都得敬着奉着的长辈,她又重新坐下来,理直气壮地瞪着孔嬷嬷,“莫非我还说错了不成?”
“张口杜口就不舒畅,她这是得了繁华病还是公主病?”老温氏越想越气,当年陈氏都没让她这么气过。
听得“纳妾”二字,姜云衢眼角狠狠跳了跳。
孔嬷嬷筹办讽刺老温氏的话咽了归去。
平时小两口吵架大郎气怒之下去睡书房也便罢了,可昨儿是新婚,花烛夜哪有新娘子撵新郎官去睡书房的?
“你甚么你?”
听着他们吵,姜明山一个头两个大,又将目光落到姜云衢身上,“大郎,你媳妇儿真不舒畅?”
姜二春也冲动,但磕巴太严峻,只得挑重点说:“重孙孙孙、孙――子。”
“你!”老温氏气得几乎两眼一闭,指着孔嬷嬷,“你这……”
想到这儿,孔嬷嬷神采更冷,“笑话!堂堂正二品尚书府嫡女,下嫁一个甚么都不是的小门小户,没管你们家要天价聘礼就已经很给面子了,现在住着刘家的,吃着刘家的,竟然还想得寸进尺对我们女人要求这要求那立端方?谁给你们的脸?”
总算姑爷还是个会做人的。
这下不止是老温氏和爱面子的姜明山几乎气晕,就连姜云衢都黑了脸。
孔嬷嬷在堂中站定,也不给几位姜家的主子见礼,只拿眼神冷冷扫过几人,便讽笑道:“我们女人是身子娇贵,毕竟她才十五岁,甚么都不懂,新婚之夜不免不适应,不想急着圆房让姑爷去睡书房也是有的。既然你们家这么焦急抱孙子,那就顿时纳妾也行。”
外头俄然有人接了腔,声音泛着冷意。
“这回谁都别拦我!”老温氏尖声嚷着,“我非得亲身去问问,她是不是真不肯圆房不肯生,我们大郎这么优良,有的是女人想给他生孩子,刘氏不乐意,我们也好趁早安排妾室进门传宗接代!”
提起那株红珊瑚孔嬷嬷就更想笑,“还代价连城呢,你拿出去跟人换豪宅,人乐意换吗?不过就是个没甚么鸟用的摆件罢了,刘家即便是收了,这会儿也是扔在库房落灰的,也就你们如许没见过甚么世面的乡间人才会把那玩意儿捧成宝。”
“纳妾是你们的自在,我们刘家不拦着。”
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个妇人骑在头上?
“啊呸!”老温氏冷着脸啐了一口,死死盯着姜云衢,“别觉得我不晓得,昨儿个早晨你们小两口压根就没圆房,蔷薇都奉告我了,大郎你睡的书房!”
老温氏对劲地哼了声。
被个下人指着鼻子这么骂,老温氏神采乌青丢脸,心中不甘,直接怼上去,“甚么叫没管我们家要天价聘礼,当初那株代价连城的红珊瑚,莫非不是你们家收的?”
老温氏不平,“大郎,你是少爷,是刘三女人的相公,是这老虔婆的主子,你给评评理,她说的都是些甚么混账话!自古嫁奁到了婆家,那就是婆家的,哪有下人把主子往外撵的,她是要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