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淑娴当然走了,她不但单自个儿走了,还带走了琏哥儿,当然另有包含容嬷嬷在内的一众主子,并好些个贴身物件和金饰,剩下的也就只要常日里完整不在主子跟前服侍的洒扫婆子了。既然是只卖力洒扫的,可见本就不是甚么聪明的主儿,特别那拉淑娴分开时并未留下只言片语,故而三两个婆子皆低着头吭吭哧哧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贾赦见状,也懒得再诘问了,干脆挨个屋子的检察。
忽的,贾赦心头一动,借着窗外的阳光,他看到床榻上仿佛放了甚么东西,忙侧过身子伸手去拿,哪怕看的不甚清楚,手中的触感却奉告他,那该当是一封信函。当下,贾赦甚么都顾不得了,也懒得再点灯,干脆起家快步往外头走出,一向走到外头廊下,这才看清楚信函上的字。
“傻瓜。”贾赦伸手触碰到这薄薄的信纸,一时候说不清楚是心疼还是愤恚。特别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某处被晕染开的笔迹时,更是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
只这些当然还不敷,贾赦顺手拽下床幔,几下就搓生长绳,三两下的就将贾政的双手捆缚在了身后。不幸的贾政,昨个儿刚被上峰勒令回府闭门思过,他如何能够睡好觉?还不是快天明时分,才勉强合了眼。谁能想到,才迷迷瞪瞪的睡了畴昔,就碰到了这般惨绝人寰的事情。
――幸亏他不晓得。
这会儿也不过才刚过拂晓,天气虽有些亮了,可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当中。贾赦揣着柳木条去了荣禧堂,也没让下人回禀,便径直去了贾政房中。这如果搁在平日里,贾赦还会避讳一下王夫人,可现在还怕甚么?王夫人回娘家也有好几日了,且贾政也不敢在嫡妻房里宠幸小妾,加上昨个儿刚被勒令闭门思过,这会儿贾政铁定一小我待在房里。
该死的贾赦!
贾赦斜眼看着他:“那王家是情愿接管报歉了?”
徒然间,贾赦伸手将信纸连同信封一并折叠整齐揣入怀中,拔腿就往院子外头走去。待走到院中心时,却忽的脚步一顿,转而回屋寻了根二尺长的柳木条,随后快步分开了东院。
时候一点一滴的畴昔了,院子里渐渐的没有了任何声响,明显粗使婆子们也都歇下了。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月光逐步被阳光所替代,等贾赦回过神来之时,已到了拂晓时分。
“贾政你到底是甚么意义?非要把王家也拖下水,闹了个两败俱伤你才欢畅是吗?好,真是太好了,混账东西!”王子腾气急废弛的抡起拳头冲着贾政的右眼就是狠狠一拳。
因而乎,在连着吃了无数次闭门羹后,贾赦以非常风景的体例,终究进了王家的门。而王家下人则是快马加鞭的去寻自家老太爷和二老爷了。
贾赦毫不会想到,就在他回东院这档口,他的大舅哥已经认当真真的开端思考和离一事。
“淑娴……”贾赦本来近乎干枯的心忽的一片炽热,忙不迭的将里头的信纸抽了出来,见只一张信纸时,微微有些惊诧,可旋即倒是毫不踌躇的将信纸展开,细细看去。
“我说赦大老爷,我读书少,你别诓我。这负荆请罪是如何个说法?负荆……”
可即便如此,在回到东院后,贾赦看着比昔日冷僻很多的院子,只感觉内心头闷闷的,嘴里也是泛着苦涩的滋味。号召了一声被留下的粗使婆子,贾赦耐着性子扣问道:“太太走了?琏儿呢?”
一个是满脸凶神恶煞,活脱脱就像是上门来干灭门惨案普通的贾赦。
贾赦昂首望天,看着远处垂垂升起的太阳,嘴角微微上扬,暴露了一个讽刺至极的笑容。他这辈子到底图的是甚么?亲娘偏疼弟弟,弟弟不知好歹,媳妇儿被亲娘赶走,儿子也不见了踪迹,这些是他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