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何?孤未听清……”
“那……那你又为何现在来斧正皇叔?何况……厥后你刺杀不成,潜入乌衣巷做了扶瑄的贴身婢女,刺杀他本是易如反掌之事,为何你又……”
“你们这群小婢女!孤还说不听你们了是不是?”司马熠拍“啪”的一拍桌案,在世民气头一惊,“刚刚才说莫那爹娘赌咒,转头你便挑衅孤?那好,孤将你们爹娘全砍了,你们但是痛快了?”
“你住嘴。”司马熠皱皱眉道,“好好的赌咒便赌咒,你要说那天打雷劈都轻易,拿你爹娘做何毒誓,罢了罢了,小女人,你也莫哭了,孤信你便是了。”
但见初梦侧颜,不约而同朝他这处眺望,嫣然含笑,那眉黛一如青青远山,酒涡如有若无,缥缈平淡,恍忽间如那日果园初见,可扶瑄到底是扶瑄,日日夜夜的枕边人,那笑容当中的可骇只叫他脑中瞬时一片空缺。
贰心头毕竟可长长舒出口气,此事大略可如预期般搁置再缓,那唇角便勾画出久违的含笑,端倪含情望向初梦,那眼波似无声诉说,毕竟告结束。
“你要为你辩白?”司马熠得空毕竟饮了口酒,“也罢,道也得听听你这当事之人辩白,不然唯恐世人说孤断案偏听,有失公允。”
那轰轰烈烈的闹剧暂告了段落,天子那愠怒之色跟着婢女被带下去垂垂和缓,世人才又将惊心收回腹中,得空于当中有所喘气,证据不敷,疑点太多,扶瑄本亦想迈步而出为初梦左证,不过那翘思先行了一步,心中亦实在震惊而佩服她的勇气。
蓖芷守在天子身边,远远瞥见扶瑄神采非常,恰是一愣,还将来得及开口救场,初梦已然又道:“陛下,初梦确是南岭王府的刺客,附属司马王爷豢养。”
“是雪心方才得知……”初梦抬起泫然之眸,果断道,“司马王爷对雪心说得那些血海深仇,竟是哄人的!”
“一派胡言!”司马锡暴怒而起,双目通红,那青筋正于他脖颈上突突地跳。
可扶瑄那久违的笑容还未斯须,便是惊风骤雨般的蹙眉替代,悠长呆滞。
“陛下,小婢初梦,本名雪心,一如孙渊大人所言,雪心畴前确是抱养于南岭王府,得司马王爷抚养。自幼时起,司马王爷教诲雪心琴棋书画,比平常女子分歧,更传授雪心技艺轻功,故而雪心看似虽为荏弱女身,却内里习得一身精干刺客的本领。畴前,司马王爷一向与外人道,雪心是他拯救仇人之子嗣,故而代为寄养府中。雪心自幼锦衣玉食,司马王爷待雪心视如己出,雪心戴德戴德,从未生疑,而本年初春一夜,却叫雪心一夜梦碎,司马王爷道与雪心,谢安大人乃雪心的灭门仇敌,司马王爷多年哺育便是欲助雪心手刃血仇,且他已于妙华坊缔造好了机会,只待雪心刺杀谢扶瑄公子,便大功胜利。”
“陛下!““胖婢女”眼中同是泪光莹莹,“小婢亦可起毒誓,那日小婢当真亲眼所见初梦脖颈上有朱梅记!若朱华扯谎,便叫朱华没爹没娘!”
“初梦——”扶瑄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护在身后,“陛下,扶瑄的贴身婢女少临如此昌大场面,蒙受威胁打单之下不免精力恍忽,又她昔日头部有伤,严峻氛围之下极易旧伤复发,致胡言乱语,未免惊扰陛下,又本日之事证据难足,唯恐一时难有个定夺,请陛下恩准先即将涉事人等暂迁原处,择日待有新证据时再行定夺!”
“是……雪心在潜入乌衣巷前,曾遭南岭王府派来的黑衣杀手追杀,陛下未知,司马王爷待任务失利的刺客是不包涵面一概灭口的……”
“瘦瘦!”“胖婢女”抬首,已是羞愤交集,满面通红,“你莫要胡说八道!那日我们那么多对眼,可不都是瞎的!那么多对眼全瞧见了,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我晓得了,是畴前初梦待你有恩,维桢蜜斯烤乳鸽那案,初梦为你从老爷那边谋了些好处,本日你便用心来为她作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