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快说,瞧见了她脖颈上的朱梅记否?!”
谢安忙道:“臣管束无方,惹陛下愠怒,还望陛下恕罪。张炳,还愣着作何,快将此二名婢女带下去。”
可扶瑄那久违的笑容还未斯须,便是惊风骤雨般的蹙眉替代,悠长呆滞。
“不要——”扶瑄心中呼喊,那声还未出口,便是初梦的声音细金饰软,却如当空轰隆在贰心头炸响。
“不成能!”孙渊大喝,只惊得瘦婢女身子一个激灵,泪珠一下便翻涌下来,“大胆婢女!你敢在陛上面前瞒慌!是要杀头的!”
“陛下!““胖婢女”眼中同是泪光莹莹,“小婢亦可起毒誓,那日小婢当真亲眼所见初梦脖颈上有朱梅记!若朱华扯谎,便叫朱华没爹没娘!”
“是雪心方才得知……”初梦抬起泫然之眸,果断道,“司马王爷对雪心说得那些血海深仇,竟是哄人的!”
初梦轻道:“陛下,言说举证了好久,可否请陛下恩准小婢说几句话?”
蓖芷守在天子身边,远远瞥见扶瑄神采非常,恰是一愣,还将来得及开口救场,初梦已然又道:“陛下,初梦确是南岭王府的刺客,附属司马王爷豢养。”
扶瑄低吟:“初梦!不要说!你如许是无用的!是徒劳——”
“你……你说何?孤未听清……”
“是。司马王爷言说,以雪心的本领,手刃谢安还是困难,倒是他的宗子谢扶瑄,长年流连于风月场中,是天然的机会,且叫谢安尝尝失亲之痛,比直接叫他死痛苦更甚。”
司马熠将眼眸眯作一道缝,只打量着形色错愕的扶瑄与他身后淡然自如的他的贴身婢女,心中只觉此婢女不普通,正要问扶瑄缘何如此保护此名婢女,只听初梦缓缓道:“陛下,初梦复苏的很,从未有过的复苏。”
“你要为你辩白?”司马熠得空毕竟饮了口酒,“也罢,道也得听听你这当事之人辩白,不然唯恐世人说孤断案偏听,有失公允。”
“是……是……陛下……小婢不敢扯谎……”瘦婢女哽咽道,“如胖胖那日所言,那日敷药……小婢也在场。”
“如此说,当真是皇叔唆使你去刺杀扶瑄?”
但见初梦侧颜,不约而同朝他这处眺望,嫣然含笑,那眉黛一如青青远山,酒涡如有若无,缥缈平淡,恍忽间如那日果园初见,可扶瑄到底是扶瑄,日日夜夜的枕边人,那笑容当中的可骇只叫他脑中瞬时一片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