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子。”初梦抬眼凝着他的眸子,极是慎重,“初梦当真是不知,即使你对外头说些流言流言,将初梦送入缧绁,初梦亦是不知,不知的事,即便现在我说出一二来,也是为了避劫而欺瞒公子的,那样的‘本相’,公子当真想知么?”
“方才是打趣。”初梦淡笑道,“南岭王能叱咤朝中多年,身历几代天子,必是有他棋高一招之处,即便是再推心置腹之人,司马锡也不会事事道与他知,桓公子入府不过一月不足,已得王爷如此正视,实乃可贵了。”
“既是王爷要保初梦,桓公子到时又如何向王爷交代?你毁了他的棋,王爷也一定肯轻饶公子吧?”
“初梦说了,公子不会信呢。”
“嘴硬?”
“可你再狡赖有何用?有些事,不是你能嘴硬便能赖得掉的。”
“虚妄之言桓某自不会信!”桓皆怒道,“也不怕道与你知,王爷媒介要留你一命,但那老狐狸又藏着一手不与我知,说!你另有何残剩代价?!”
“成管事已查明,那是灶房小仆不慎走了火种引燃了茅房,初梦女人可莫含血喷人呢。”
“初梦不知。”
“天然,桓某当然知,他谢扶瑄的软肋是你,你的软肋,也是他谢扶瑄。桓某如此通情达理,天然是晓得女人是需好好思虑思虑的。三今后辰时,于城中自昙巷,桓某在那处恭候佳音。”
“桓公子。”初梦道,“那怪诞的故事初梦也听罢了,桓公子若只为来求证,那初梦无话可说了,公子如有旁的事,那初梦更无话可说。”
“初梦确切不知,初梦不是雪心,天然不知,而初梦也是猎奇,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哄得王爷要绕我一命呢。”
初梦心中摆荡了,她自认不怕死,但却怕扶瑄对她失落的眸子,那比千刀万剐更难受。
“初梦说了,恐怕公子不信呢。初梦确为北方流浪逃来了灾黎,糊口所迫,卖身入乌衣巷内做婢女。”
桓皆哈哈笑道:“即使你再伶牙俐齿与我辩论,辩胜了我又如何,那是无用的。你于这场局中只是一枚棋子,那棋子的话,有多少人会去听?关头的是,刑部廷尉如何看?谢安王导如何看?谢扶瑄如何看?想来,那谢扶瑄应是不知你女刺客的身份吧,不然,他怎敢留此大祸于身边,防备不了你那天受意,便悄无声气将他告结束。”
“方才听了一遍,你应知我所言不假。可桓某另有几事不明,故而特地登门就教女人,女人如若这么将近下逐客令,那也莫怪桓某心狠手辣了。”
初梦心中轻笑了笑,这桓皆到底还是嫩的,竟逼急将底牌也撂了,便故讽他道:“瞧来桓公子也未深得王爷欢心呢,王爷另有奥妙不欲道与公子知,公子离那推心置腹的层面,另有很长路要走呢。”
“初梦女人想得果然深远。”桓皆笑哼,“那日在王爷府花圃中只当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婢女,可女人能于短短时候内将那谢扶瑄的心收得服服帖帖,果然是有本领,桓某前时倒是小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