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当着初梦的面,似特地说与她听,道:“维桢这孩子,姨娘是瞧着她长大的,钟灵毓秀,心善仁爱,不管品性、样貌,活着家女子中皆可谓俊彦。”
“哟,你方才来府里一月不足,这老爷的本性也叫你摸透了呢。”扶瑄打趣道。他之以是沉闷,倒并非是因谢安的训话,而是谢安与他说些了苏之在北境挞伐艰巨之事,但扶瑄考虑之下,不便与初梦道。
“那倒不尽然。眼下晋国虽与胡人兵戈呢,可胡人当中,作歹的只是那班政权魁首,更多的布衣倒是无辜而良善的。”
赵姨娘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更是细心地瞧这女子,不但面庞姣好,更有冰姿玉骨之气韵,眉眼当中又透着灵气,也无怪乎扶瑄会喜好,便又将扶瑄拢至本身身边,向着他问:“这趟维桢亦是去了罢,姨娘临行前托瑄儿好生照顾着维桢,可做到了?”
“多谢姨娘提点!”扶瑄又恭祭奠了一回,即便赵氏不提点他,他也本就筹算去处谢安回话。
“依公子言,那女儿家应是做只不闻不问,不悲不欢的花樽咯?”
初梦与他一道朝灶房去取午膳,目睹炊烟已在目前,扶瑄忽道:“初梦,我俄然忆起那晚,你答允着要为我烤羊肉串来着,眼下不必身陷囹圄,是不是该犒劳犒劳我呢?”
“这话说的,我哪是那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呢。”
“女儿家应是每日将本身妆点得如花似玉,承掌六合间那一抹艳色,便好了。”
初梦笑了,边用紫铁玛瑙掐丝短刀划着羊肉,道:“公子为何那夜忽的想食羊肉串了呢,那羊肉串但是胡人的饮食,中原人觉着那种烹法太粗蛮了,入不了眼呢。”
赵氏却不睬,责怪道:“怎的这般不谨慎呢,在那府里受得照顾不周么?”
扶瑄的车马一回乌衣巷,远远便瞧见赵氏和锦庭已在正厅内翘首期盼。门口策应的主子向扶瑄递上擦手的湿帕时道:“姨娘自昨日起便将公子盼着了。”
扶瑄一低首,赵姨娘公然正凝着他袍袖下的伤臂,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样,忙道:“在南岭王府中不慎叫火给灼伤了,已叫太医瞧过了,伤口也清理了,无碍的。”
初梦发觉着他答非所问,似意有所指,正思忖着此中奇妙玄机,扶瑄却正自她身后环绕而来,和顺擒住了她握有短刀的手,翩翩袖袍已挽至肘处。扶瑄道:“这些刀光剑影的事,交由我们男儿家做便好了。”
“咦,瑄儿,你这胳臂是怎了,为何缠着伤布呢?”
自谢安书房里出来,时近中午,日头正悬当空,谢安书房外无树荫,日头便这么直辣辣地躺着地。扶瑄徐行而出,初梦在谢安书房外候着他,扶瑄一起走来眉头微皱,形色并不畅快,初梦见他这般情状,便上前问:“公子,还好么?”
赵氏收了些泣涕,抬眼打量扶瑄身边这位素容娇俏的女子,偏不巧初梦还是身着这南岭王府的婢女制衫,赵氏便道:“这位女人……姨娘怎的未见过呢?”
少时,羊肉在砧板上切得了,初梦又将那泡了水的红柳枝条沥了捧来串肉,扶瑄忧心柳枝上存着倒刺未刮净,便要抢过来串肉,而初梦又嫌着扶瑄串得不循章法,乱弄三七,不准他串。二人嬉闹着,总算将这炭炉支起来烤了,骄阳腾空当红,摧得这地下的炭炉里的炭哔哔啵啵烧得欢娱,二人蹲在炉边看着火候,只小半晌便满脸烫红又透着汗,初梦与扶瑄对视一眼,初梦责怪道:“哪有人大热天的深思食羊肉的,我倒好,也跟着你一道疯!”
“是扶瑄本身不把稳,与任何人都无干呢。”
扶瑄见初梦在长公子屋苑中庭里忙里忙外,便道:“有何我能搭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