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过那梢青丝,缓缓俯身而下,抱腹下的白玉酥胸紧紧贴住扶瑄胸膛,传与他温与热。虽她身子也不热,但比之扶瑄算是好的了,屋内半夜清寒更甚,再支炭火炉子又怕烘热游走了扶瑄体内保存着的毒。
“我展转托人去寻了张仲仁,他言说他自古书上得知一方,对于扶瑄这中毒,但可一试。”
“你还说!把稳我挖了你的眼!”
“你……”初梦这回连带胸口一道绯红了。
初梦瞬时惊得跳起来,将锦被望身上一裹:“你……你瞧见了?”
扶瑄的手是冰冷的,初梦沿着他臂一径探触到他的胸膛,胸膛纤细起伏着倒叫人放心,可前时他的胸膛触来总如火炉似的有燃不尽热,可现在却如寒冰普通凉,更叫人惋叹唏嘘。
“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你切莫当真,张神医也说此是但且一试的体例,指不定最后一定有效,而人的眼瞳,一旦挖去了便是瞎了呀!”
“我稍作洗漱,也便睡了。”初梦似看破了蓖芷的顾虑,道,“眼下要紧时候,我更需稳住,扶瑄有朝一日醒了,才可与他一同面对今后磨难。你放心归去罢,本日累了一日,明朝晚些来,我一人担得住。”
“张仲仁……但是张仲景的世孙传人,传说中当世的游方神医?”
“好,借你吉言了。”
初梦心烦意乱,自是难眠,便忆起畴前在鲜卑时学得心咒,鲜卑人信萨满教,她倒是更信佛一些,便自心中念起了药师咒祈求扶瑄万全。也未知过了多久,她疲惫至极,便在扶瑄胸膛上半昏半睡合上了眼去。
初梦淡淡道:“我这对眼也已看够了人间浊垢,人间炊火,花红柳绿,老是那么回事罢了,现在但能救扶瑄,于我而言亦是极美满的结局了,只消张神医不嫌我这对眼瞳过分世事浑浊便好了。”
“罢了,我也不与你多说了。稍候用完膳我便去我那屋睡了。”
蓖芷到底是说话哄女子的妙手,这话正说进初梦心中去了,她便回屋而来,坐下与蓖芷一道用了膳。
“小娘子,用膳了,扶瑄的药还没煎好,也未知叫这午膳好还是晚膳好了。你倒是吃点,且明扶瑄好了,你倒支撑不住了,岂不叫他刚病愈的身子又心疼死?”
“我已然这般肥胖了,还能如何。”
“妙龄女子之眼……”初梦暗自深思,眉头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