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桓皆哼笑,一眼也便认出了初梦,径直去她身前而坐,问,“你兄长呢?”
“我在你身边待了太久了,我先去别桌转转。”
初梦仓猝嚷了一句“恰好相反”,封住了桓皆的口。她亦是担惊着桓皆再说下去便将她畴前行刺一事道出,毕竟蓖芷正在不远处乘机而动呢。
桓皆有些不成思议地打量了初梦数眼,她前时决然回绝桓皆之邀之事仍历历在目,回绝地是如此果断,即便刀抵在颈上亦是不从,几日不见,竟似换了小我似的。
蓖芷笑叹道:“为何我蓖芷未有这么好福分,摊上这般为我着想的美人呢。哎,谁叫你是美人呢,我蓖芷是最听美人话的了,既然你意已决,我便帮你这一回罢。”
初梦显得稍稍有些懊丧,道:“哎,既然如此,请桓公子恕初梦本日冒昧,华侈公子时候了。”
“桓公子可知为何我未亲笔写那手札递来于你,全因我迩来伤了手了。”初梦说着便成心偶然地暴露袖下乌黑皮肉上的刺眼伤疤。
桓皆思忖半晌,又摸索道:“但现在,谢扶瑄不过是被下了禁足令的浑沌公子一个,对我已无威胁,我无需你做眼线监督于他。”
桓皆哼笑一声,似早有预感似的,道:“你能想通便好。”
天蒙蒙亮时,蓖芷便先行出了一趟府。初梦亲手写了一封信约桓皆出府来见,她信赖桓皆见了她的字定会赴约的。蓖芷将信收了畴昔,展转托主子递进了南岭王府桓皆处,接下来便是等了。
“桓公子莫嘲笑初梦了……”
桓皆自是瞧见了,又打量了一番她脸颊上的伤,果然伤得颇重,便问:“被打了?”
初梦微微一笑,眼眸望着别处佯装饮茶,道:“你倒对他真是体味。”
初梦忿忿切齿,目视远方:“既然……你们歪曲我作眼线,那我当真便做好了!也不枉你们如此‘高看’我!”
“我去刺探过了,南岭王府的主子言,桓皆阅那纸信时面庞颇是震惊,他震惊了心,应是会来的。现在时候未到,你且再等一等。”
“虽说谢扶瑄对我已无用处,但谢安与王导倒不失为两个极好的目标,到底,他二人仍把持朝政大权,位列重臣。”
“以你的出身,怎会有兄长?”
“初梦女人,弃暗投明,才是智者。”
“那是为何?怕落空谢扶瑄了?”桓皆笑得轻视,“故而我说你们女儿家难成大事,后代情长,总要牵绊,前时你还为了……”
昨日初梦磨了扶瑄一整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压服他应允本身去做探子,扶瑄实在耗得精疲力尽也未应允,初梦无法,寻了个沐浴换衣的由头溜去寻了蓖芷,与他说了然启事,蓖芷听后哈哈大笑:“只听过旁人哭着喊着不去做探子的,还未传闻过有人哭着喊着要去做探子的。”
“我当真恨极了!初梦夙来不好财物,替桓公子做眼线不为图财,只求报仇!请公子成全我手刃血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