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南岭王府的探子?!”
“去罢去罢。”王婆倒是有些不耐烦了,连连催着他们走,那柴房之门吱呀嘶着自外头关上了,柴房一扇气窗已叫柴堆掩上了,屋内只暗幽幽地掌着半截残烛,外头日光由门上镂孔花案雕成一道道光束,光束以内点亮了柴房内的灰尘清扬而上。
“维桢蜜斯心善,还为着女人着想呢。”那嬷嬷道,“蜜斯想及屋里的侍卫皆是男儿身,叫他们行刑,万一有些突破了衣裳露了身子的事,女人毕竟还未婚配呢,可叫老身说,这般私藏男物的女人有甚么廉耻呢,荡妇一个罢了,这身子已不知叫多少男儿瞧过了摸过了,又怎差府中侍卫这两个?”
王婆见她似销了动静,只道是厉鞭之下,受刑之人昏畴昔是常事,她不但未心软,倒更检验是否本身不敷狠辣,打了她出了一身子汗竟也未撬动她的嘴,便又喘气几声,向着屋外嚷着:“备盐巴与辣椒水来润鞭子,本日不叫这小妮子松口,我便不出这门了!”
似叫初梦的坚固挑衅了她严肃似的,王婆目露凶光,连续挥鞭数下,满无皆是啪啪声响起伏不断,也分不清一声哪下是哪下,每打一下,初梦便不由得缩一下身子,倒不是她胆怯,而是满身肌肤不由自主的伸直起来。
初梦惨白了唇面,半合上了眸,身上血道子纵横捭阖的,痛感竟也不能激着她醒神了。
“本日投得来此地,初梦也未想着完整分开了,可存亡是小,清誉是大,未做过之事,即便死亡于此,初梦也不会认的。”
“初梦女人是么?”王婆笑得狠辣,“听闻女人极得扶瑄公子欢心呢,这么好的公子不去相好,怎偏要与那对家的桓皆厮混一处呢,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本日我王婆也倒是要好好开开眼呢,扶瑄公子钟爱的那皮肉到底有多细嫩,挨得住这几鞭子呢?”
“嬷嬷谈笑了。”侍卫干笑道,又瞧了一眼初梦,她已伏在柴堆上清着面庞,颇是辛苦,再看这王婆手中的鞭,比那驾马的更粗,马儿尚且皮厚,这鞭子倘若打到人身上,往下不敢去想。侍卫也怕倘若真出了性命,扶瑄公子必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夹在当中不好做人,能抛清了最好,便道,“倘若无旁的事,我等便将这门合上了,嬷嬷有何叮咛在屋里头叫我们,我们得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