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是‘桓皆’二字?”扶瑄更冷了语气。
维桢恭送赵氏拜别,莺浪憋了半响忙上前报:“那王婆在背面嚷着要见赵姨娘,再审女探呢!蜜斯瞧如何是好?”
维桢回眸,有些赞叹讶异。
扶瑄自一旁去过笔墨,大袖一挥,写下“恒普”二字,递与萃心视线前。萃心方颤抖着小身子艰巨接过,扶瑄冷冷的声又自耳畔响起:“这二字,你可认得?”
维桢又换上那副阴诡面孔,笑哼:“到底是一枚棋子,虽是家中带来的,但倘若扶瑄兄长究查,弃了也便弃了,犯不着因她与兄长反目,但我瞧本日他廓清了初梦便走了,应是不会究查了,但未免她在府里闲逛碍眼,彻夜便拿些钱物将她送走罢。”
“妾母,前时皇上赏字大会前,扶瑄命人在城中悄悄汇集桓皆公子的字,想着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但瑄儿又不屑于将他的字收纳在本身书房,故而拜托初梦替我保藏于避人耳目处,未曾想,竟能叫人翻出来以此大做文章!”
此言一出,世人皆是楞了,四下相望,无不瞠目结舌,唯独塌上的初梦面如凝霜,无动于衷。
“维桢谨遵教诲。”
“是!是!”萃心这几声‘是’叫唤地痛彻用力,似终究逃离了谁炮制的梦魇似的,她本是不肯定,但被扶瑄这么威慑着,更感觉心惊胆怯,生不如死,只求报了声成果早些告终。
扶瑄唇角勾起淡淡一抹笑,将这纸递上交与赵氏,道:“可瑄儿写的,倒是‘恒普’二字啊。这萃心小丫头,识字未几,又对书法不甚体味,桓皆公子的字游龙走凤,落款亦是,不不异的字亦能瞧错,更别说是旁的字的草行窜改了,萃心瞧走了眼,也未可知。”
“是否是探子,倒也当真不好说,但她与那桓皆公子畴前交谊倒不为假。”赵氏道,“维桢,后代情长之事不宜操之过急,瑄儿这孩子我是最体味的,他不肯之事,逼他也是无用的。现在情状,我强加外力施压,反倒事倍功半,而是你本身,需从内里好好用心。”
“萃心两次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留她在府中只坏了我们事,逐她出府,只说是姨娘的意义罢,兄长那头也算对此事有了交代说法。至于那桃枝,倒是有些机警心智,先行经验一番留作原职,来日我好好思虑如何用她。”
“余下善后之事,便全权交予你去办罢。”赵氏起家道,“罢了。我情意乱了,应是去晚课的时候了,莲心,稍后斋饭送来佛堂便好。”
“可……”维桢不平,却又无可厚非。
维桢听罢,降落了半晌,似咀嚼着赵氏方才一番肺腑之教,很久后道:“多谢姨娘提点,维桢获益匪浅!”
人群散去,厅中顿时敞空温馨起来,赵氏叹了口气,接起一杯茶来饮,并无话语,维桢望着扶瑄淹没在人群中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但也无处宣泄,只在一旁沉闷闷的坐了半晌,道:“如此,那姨娘好生养息,维桢辞职了。”
“瑄儿想来,大略是初梦这丫头忠义,帮瑄儿保藏桓皆书法一事,乌衣巷里唯独她知,即便背负罪名亦信守承诺,不出售瑄儿。她或许又恐她虽求了自保,但将此奥妙公之于众,乌衣巷浑家多眼杂,不免别有用心之人传到南岭王府中去,到时免不了损了世家颜面,可瑄儿想来,世家颜面莫不成比人的明净还重?比人的性命还重?倘若为了所为颜面枉损了一条新鲜性命,姨娘,这但是您畴前教诲瑄儿的仁善之道?”
“回公子,识得一些……但未几……”
维桢深思半晌,问:“可方才萃心所言,她在初梦女人迁宿时便见过那卷字了。”
“蜜斯思虑全面,那桃枝与萃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