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缓缓挪动那臂置于腰间,纤手重挑,腰上束带如白云出岫淡淡飘溢,扯出一缕清丝,提着那腰带的手指悄悄松开,便飘摇着坠于地上。
“来了?”司马锡微微一怔,那对如电鹰眼竟是少有得展露笑容,他摆手表示她坐,“来了……来了好……”
“不……还是算了。”司马锡似仍沉浸于翻飞思路中,面上却带着诡异而神驰的笑。
“不急一时嘛……本王答允过你,不再以旧事做威胁。”
司马锡见着龙葵时,亦有些错愕,照理说,以他的年纪与经历,已是百物百事流转而不动于心的了。
“明日还招她来。”司马锡道,“不……不招她来,我去葵灵阁。”
龙葵的名誉大了,各户贵爵世家皆以邀龙葵为座上宾为荣,当中更不乏皇宫内之约,天子亦极是爱好她,如此一来,便无形中更成了她的活招牌,大家皆欲效仿天子文娱,世家贵爵中攀比之风骚行。龙葵不得不被王嬷嬷逼迫地整日驰驱于世家贵爵府邸之间,高门阔庭,锦衣玉食,糊口虽浮华而敷裕,龙葵内心却愈发瘠薄起来。可她并无牢骚,只垂垂嫌弃此人间,观苦,生出出离心。毕竟王嬷嬷对她有救脱之恩,她无觉得报。
那一年,九岁的小龙葵被她禽兽般的伯父死死地压在身下时,将心一横。
宴饮安排是成济做的,王嬷嬷彼时正巴不得攀下属马锡的干系,想也未想便答允了,倒是偶然插柳柳成荫。
一日,她的路程便是去南岭王府操琴为司马锡与朝中重臣们的宴饮扫兴。
“可……”司马锡眼中忽而闪过一丝警悟,“你此行动何目标,非是得半夜半夜过来?只便如此奉献本身?”
“司马王爷,余下之事,还需龙葵来做么?”
司马锡面上情不自禁浮选欣喜之色,隔着一代人的年纪沟壑,却眼直勾勾地盯视着她乌黑的酮体。
龙葵却未坐,只冷酷地鹄立在亮光无碍的卧房中。司马锡的本性多年未变,还是喜好将身处之处的亮光掌得盛如骄阳的,却叫行了一段夜路的龙葵眼中一时没法适应,只觉着目眦刺痛。
她对司马锡道:“如此多年的恩恩仇怨,总该有个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