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初梦又嗔瞪他一眼:“那现在你对外还是昏倒着,此后如何筹算?”
初梦微微撤离了身,低眸垂睫,还是生生切切抽泣着,满面泪痕阑干模糊可辨前时哭得梨花带雨之恸。
“我知你清楚这般在乎我,却老是口是心非。”扶瑄伸指轻揩初梦脸颊上余沾着的细泪,又触着侧颊上几道长长的淡粉的伤疤,“我瞧这疤淡很多了,百花秘露当真好用,我已叫蓖芷再去弄一些来,花息丸这几日有定时吃么?”
“是。我一旦佯装昏倒,府中之事便不成掌控,主如果担忧你与青青受缠累涉及,便安排了他来保全你们。”
“算了嘛,莫恼了嘛……前时替你擦百花秘露时皆瞥见过了……”可扶瑄又好巧不巧弥补了这欠嘴的一句,惹得初梦嗔回:“我瞧应是挖你眼瞳,不,挖你笨舌入药才好!”
初梦倒是笑了,道:“蓖芷公子瞧初梦这身鞭伤,那处不是痛呢?”
蓖芷在一旁大松口气似的,道:“好了好了,你可算‘醒’了,我再也憋不下去了!你本身与她道罢。”
初梦目光与二人间游移换离,还是不敢置信。
“我已想好了。”初梦望着扶瑄容颜,密意款款,目光中如敛烟波,“挖去了眼我便走了,天涯天涯,总有容我之处,确切,我在此,扶瑄便总为了担着忧心,又道是天子也将赐婚与他与维桢蜜斯,我不过是乌衣巷内一翼飞燕过客,梦中幻影罢了。”
“你还说!倒是你委曲了?”
“嘴上说不在乎,可梦里又半夜惊醒呢?”扶瑄黯黯道,“常常你醒了,我实在一道亦是醒了,但见你总逞强着又不好戳穿于你……只好假装睡梦中轻搂安抚……寻医问药与鲜卑勾搭一案亦不抵触嘛!你放心,但凭我在,即便历尽千辛万苦,定会将你的伤治好!”
只见床榻上的扶瑄竟蓦地启睁了眼,瞋目嗔瞪着蓖芷,他声音宏亮,中气实足,涓滴不似中毒之相,直叫初梦不敢信赖本身的眼。
初梦嗔目结舌,只将一拳猛砸在蓖芷胸口,砸得他佯装受力过猛躬起家子,她又不舍得打扶瑄,可这前时方才风干的泪又如飞瀑流泉般澎湃而下,止也止不住,心中大起大落,泪里喜怒参半。
“莫为我破钞了……眼下是对于南岭王府要紧。这些伤……丑便丑了,不过皮郛,初梦不在乎的。”
扶瑄忙将她揽入怀中,连连哄着:“对不住,对不住……扶瑄错了……扶瑄再也不耍这般心机了……”
“可……可扶瑄一醒,见着你这般……他更肉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