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瞬时便将桓皆的重视力勾了去。
“初梦!”桓皆听着听着不由扣紧牙关,砰一声拳点砸在桌案上,直叫一旁听着鬼故事的公子们惊了一大跳。
那日桓皆正下了平常南岭王府的群议,他夙来自命狷介,不与其他门客一道文娱,烟柳教坊又心不足悸,便一人又去了摆花街中的茶馆里听平话。
“成果呢?”四周一圈公子皆有些红了面,又极是期盼亢奋之色。
世人一下来了兴趣,纷繁将眸子睁得雪亮,只听那小侍童慢条斯理道:“乌衣巷中有一婢女,名唤便忌讳着不提了,总之是一名妙龄少女,那少女与乌衣巷外情郎私通,情到浓时,二人便在乌衣巷内的冰室里翻云覆雨,你说他们也当真会寻处所,当下蒲月又无冰可储,处所又偏僻,谁会去那处所,可偏巧他们那动静嚷得太响了,引来了巡查的侍卫,当场将二人抓住,侍卫突入当时,少女连抱腹也未着,正蜷在那淫贼身下娇喘连连呢。”
成济便行了个礼,问太医道:“桓冼马如何了?”
成济见桓皆未有所动,便又说得更近一步:“桓冼马迩来颇好去百花丛中走动啊。”
世人赶快将如此狼狈的桓皆送回了配房,又去禀告了成济,传来太医为其诊治。
“啧啧啧……”
合法此事余波垂垂停歇之时,却起了另一桩事,直叫那夜“冰室惊魂”成了桓皆以后颇长一段日子的恶梦。
“桓冼马可得把稳着些身子,老仆已命灶房炖了虎鞭黑豆汤,稍候便呈来予桓冼马。”
只见他正面皮肉下似红一块紫一块,通身高低受冻不轻,又有几处擦破了皮肉,冠发混乱,神采寂然,闭目昏睡,极是风趣又是狼狈。
这话直叫桓皆听来汗毛倒竖,他一算日子,那夜他入冰室时,刚好是女子屈死的头七。
“多谢钟太医,老仆稀有了。来人,带钟太医去偏厅饮茶接待。”成济面上驯良地笑着,内心已然布画好如何调查此事,倘若他与司马锡需得知一件事,于他们而言,扣问当事人反而是最蠢的体例。
“成管事讽刺我了。”桓皆正由婢女轻擦着臂上擦伤,不由有些眉头微蹙。
“死人?不能够罢……既然动静封闭得严,你个小侍童又如何得知?”
“公子你竟未传闻?”端茶递水的小侍童正将一碟瓜子摆上隔壁一桌,小侍童虽一脸稚嫩,可在诸客间游移油滑的本领倒不小,提及话来亦是老腔老调,一套一套的,语气与用词皆似砥砺过般,“那乌衣巷内可出了大事了!”
“那他为何一副失魂落魄之状?”
那两名公子似深感无趣,道:“建邺城中日日都死人,这有何希奇的?”
次日一朝,最早一批自南岭王府出去采办的主子婢女在南岭王府后门处而出,大门一启,却见有一人赤身伏在南岭王府后门石阶上,脸面朝下,身子摆成一个“大”字,通身赤条条光溜溜,连内衣裤袜也未着,两瓣光腚便白花花得呈于朝霞之下,惹得婢女们忙是羞怯地回身捂脸非礼勿视。
而桓皆深醉了一场,脑仁还是生疼的,加上前时一场惊魂,颅中空空荡荡似填了一坛酒般浑沌,也偶然去穷究成济言下之意,便道:“有劳王爷顾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