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千真万确。初梦夙来脾气薄凉,不知感念爱,亦不懂施与爱,初梦畴前故事,公子一无所知,初梦在入乌衣巷前饱尝情面冷暖,对情与爱,恩与恨已是冷酷心死……初梦只是一团人间的行尸走肉,自入府以来,夙来便是公子照顾着初梦,而初梦倒是一无是处,更甚总为公子肇事端,公子为何要倾慕如此一个女子呢……”
“你们先归去罢。”扶瑄淡淡道。
“我不会。”
“人生活着,有得必有失,得失之间,分身之事太少。”扶瑄微微侧过面来望着初梦,“倘若你是我,你会如何应对?”
初梦悄悄感喟一声:“公子,倾慕一小我,是会绝望的。”
那一群如花如水的婢女们拖着五彩纤髾缓缓自正厅流走了,她们身上这袭新制衫,说来还是扶瑄前时帮着购置的,只是这如花如水的小婢女们,现在与王谢世家遭受普通,心中蒙上了一层灰霾,如花摧蔫,如水归寂。
“公子啊……倘若我是你,我便不会赌上世家的名誉,去寻天子。”
“扶瑄……你……你当真变了……变得冷血无情了……”蓖芷眼中亦稍稍涌上些泪花来,深深嗔瞪了扶瑄一眼,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蓖芷那句话深深刺进扶瑄心头,如棘深埋,刺得贰心最柔嫩处血流如注。他夙来以谦谦君子之态矜持,却不料有一日,叫人做出这番评价。
“是呢是呢,小婢嘴拙,不会说话,公子可切莫往内心去。”
“我并非那般意义。”
“走罢……让扶瑄公子一人静半晌……”
“扶瑄公子,你畴前待我们的恩典我们皆是印在心中的,你放心呢,不管如何,你也是我们永久的扶瑄公子。”
初梦神采亦是黯然,涩着声道:“是呢,鲁莽地叫我余生不肯理睬你了。”
初梦缓缓行至扶瑄身边,展袍而跪,低声道:“我陪你一道跪着罢。”
“嚷着对不住你母亲南康公主呢,要跟随她去了。”
“扶瑄扶瑄!”着道破女刺客身份的千钧一发之际,蓖芷却自厅外跑了来,一身超脱长袍自带清风涌动,他足下一个急停,嚷道,“你二人还在此跪话家常呢?那头赵姨娘跟着维桢蜜斯一道哭,几乎也饮了水银,你这始作俑者倒在此闲情闲谈?”
扶瑄忙起家:“赵姨娘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