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梦暗澹一笑:“你将掉落柴房内的步摇拾来,又抹去了那血指印,还不是庇护我么……可扶瑄,我真的未去过那处……罢了,即便我去未去过那处又如何,是我设战略假借别人之手去成果了桃枝,我确切想为云澄复仇,官家法办是官家的,我的仇恨不消不灭……如此,我亲为与不亲为又有何不同呢……”初梦轻笑了一声:“倒是有些差别的,假借别人之手更闪现我内心阴暗来。是,扶瑄,你说得不错,你愈发瞧不清我了,那些温婉,那些良善,满是假的,如此本日,你才见着真正的我,一个心肠险恶用计暴虐的女子……”
“另有下回么……”扶瑄淡淡低吐,抬起眸子来凝注着她的眼。
初梦还是挣扎,只听心中一个声音奉告本身,若再不摆脱,便是落陷了。
“桃枝死了。”扶瑄的腔调凝淡若雪,又凛冽如冰,重重地将一枚丝绢帕子包裹的物件拍在初梦身前的桌案上。
“这答案,已叫你本身答复了。”初梦淡回。
“此步摇昨日我还瞧见你簪在髻上,本日现于桃枝死亡之处,你叫我如何去想?初梦,真真假假,我已是分不清了,你亦叫我愈发看不逼真了……”
“初梦!”扶瑄忽而扬声呵止,他定定地凝着初梦的眸子,找寻当中那纯澈得空的清灵之光,半晌后,他降落下来,“你如此在乎我对你的观点,我知你心中有我。自你偶然中与我倾诉衷肠以来,你便一向成心偶然地躲避着我的爱意,即使半晌之间无所顾忌投身此中,旋即又离,几次三番,举心不定总欲将我推出去,我只想问一句,为何……为何不肯受我的情意?”
“你……承认了?”扶瑄缓缓抬眸,他多么期寄初梦能说些甚么话来为她本身分辩摆脱,如此扶瑄也便松了心中束缚捆绑,可更叫他凛冽彻骨的倒是那句,她不必亲身脱手,亦可置桃枝于死地。
初梦心下迷惑,启开帕子来瞧,但见那支陪她出世入死的白珠翠羽步摇顶风微微颤栗。
“扶瑄……千说万说……你还是不信桃枝杀了云澄?”初梦淡淡的,腔调中寻不见波澜与愠怒,她已是风俗了,心中再愁郁百转,可展露人前的却只心中冰山一角。
“你本日是话里有话呢。”初梦放下那步摇,额蹙黯然。
“我知你仇恨桃枝,桃枝杀了云澄,你欲为云澄复仇,可桃枝的罪孽自会由令史大人去断,今后她天然罪有应得,可你去动那私刑,你便出冒犯了律法,那案子已由放勋交代畴昔办了,桃枝已是若定下极刑也便活不过量久,你为何如此焦急要去亲手杀她,如此,你便是畅快了么,那你与殛毙云澄的凶徒有何辨别呢?”
“为何选了他?”扶瑄黯黯问,他言下之意自不必说,便是“为何不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