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蹭了蹭我,又内疚地低下脑袋,缓慢地扫了一眼我兜里的白萝卜。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浅声道:“解百忧说每天走动一个时候,能够让你好的快一点。”
几只仙鹤成群飞过,白羽掠过云朵,啼叫声清冽如山涧溪水。
我眨了眨眼睛,冷静地心想着,他此次来冥界……
紫微星君的职责就是保护人界各国的君主。
为了一诉衷肠传情达意,这位神女按照天界古调编了一曲可谓翾风回雪的长袖舞,并且取名为合欢。
它吃完整个萝卜,又走去溪边低头喝水。
我脚步一顿,挨在白泽身边,不是很敢转头看他一眼。
天淡风轻,朝霞明丽,宫墙殿宇长影横垣。
夙恒吻了我的额头,语声低低道:“昨日有没有伤到你?”
“嗯,记得……”
莫非是要来翻旧账吗……
凌晨日光初盛,将殿内气象都照得昏黄了几分,我从刚睡醒的茫然中反应过来,想起昨晚产生的那些事,脸颊绯红贴上了他的胸膛。
厥后他壮烈晕倒几乎捐躯,多亏解百忧义薄云天救回一条命,星君大人伸谢后仓促拜别,没顾上持续抓我。
模糊能瞥见仙鹤包抄的那位神仙,衣角上刻着繁复的星云纹路。
白泽神兽跟着我一起转了个身,湿漉漉的大眼睛扫到紫微星君今后,眼神立即变得傲娇且不成靠近,瞧见星君身边那几只仙鹤时,下巴抬的更高了一点。
窗外清风落雪,殿内纱账流云,初晨的暖阳斜映窗棂,满室都是夏季拂晓的明色。
我领着白泽欢畅地走了畴昔。
我害羞侧过了脸,伸出舌头舔着被他吻得有点肿的唇瓣。
素纱床帐上精绣着几缕红金色的斑纹,映着窗外清澈如洗的天云日色,恰如几支开在雪地里的鲜艳红梅。
我捧着一本半旧的书册,衣服兜里揣了半截萝卜,和刚睡醒不久的白泽神兽并排走在青玉铺就的小道上。
我不自发地攥紧了被子,脸上红晕更甚,却还是诚笃地答复道:“腿仿佛……临时有点并不拢……”话才出口,又接着跟道:“过几天腰和腿不酸的时候,我跳合欢舞给你看好不好?”
粗糙的指腹在我的后背上摩挲,他用降落陡峭的声音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明天喂了一个下午,还是没有喂饱挽挽。”指尖一顿,他接着道:“到了夜里……”
我推开柔嫩的被子,全部滚进了夙恒的怀里。
在冥洲王城看到路过的神仙并不是一件希奇的事情,我安静地摸了摸白泽毛绒绒的脑袋,又俄然神智腐败地反应过来,牵着白泽就往回冥殿的路上走。
紫微星君面无神采地看着白泽,又目不转睛地看向我,“倘若没有,我还要与其他几位星君去别处寻觅,就此告别了。”
大抵几个月前,我用一把砍刀吓到了人界定齐国的国君,紫微星君重伤在身,也固执地来到王城,要将我捉回天界绳之以法。
直到他高挺的鼻梁挨到了我的脸,嗓音略带嘶哑地唤了一声:“挽挽。”
天光恰好,绵云轻若柳絮。
白泽一口咬上脆生生的萝卜,叼在嘴里悄悄地看着我,湿漉漉的大眼睛亮闪闪一片,特别灵巧地摇了点头。
它挨我挨得很近,黑亮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我的倒影,刚上了药的蹄子踏在青石道上,有玉石轻碰般的脆然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