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娘赞道:“赵公子见地过人,芊娘佩服,若能得蒙互助则幸矣!”
柴荣听罢竟拍案而起,正言道:“财贿,亦如生民植种之稻米,点滴心血,辛苦奋作而积累。虽说天下之人皆为‘好处’二字来往,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怎能见隔壁家敷裕便觊觎其财帛,企图不劳而获,净做些诡计打劫之肮脏事!”
赵九见柴荣言辞回绝,亦称道:“名利皆浮云,何况能不能成事还是后话,犯不着蹚这趟浑水!”芊娘又道:“这浑水趟不趟尽由着各位,我只将面前情势相告,算是尽友朋之谊。”
攻之如孙,防之如墨,进退有据,守成为上。
芊娘对劲,符儿羞怯,柴荣骇怪,赵九则呆住,身材向后微倾,只手撑着椅背,嘴里念叨:“完了!完了!”
“为何要助你?助你夺人财帛?还是助你灭了蜀国?”符儿强词,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芊娘仓猝解释道:“九公子曲解!言之助‘我’,实之助百姓,助天下。三位来至蜀都已有些光阴,我倒想问问,诸君眼中之官府如何?生民又如何?”
此时,芊娘仿佛还想说道些甚么,却被柴荣言辞挡了归去:“势态万变,恐难顺芊娘情意,恕我三人没法与之进退,劝尔另寻别人!”说罢,柴荣便拉起符儿朝门边走去,赵九亦起家跟从。芊娘却并不劝止,望着三人背影喊话道:“符女人慎虑,十今后接女人入宫!”三人并不转头,独自扬长而去。
“怎讲?”符、赵、柴三人几近同声相问。
善攻者,取其关键;善御者,隐其锋芒;
柴荣摸了摸符儿的头,笑向赵九道:“要罚也只当罚你这二哥!符儿身形娇小,眉清目秀,口含朱砂,耳穿微孔,如何看不出是个让人垂怜的女子?”芊娘亦言之:“即使九女人经心打扮,可前胸微隆,后臀微翘,肤质细致,肤色白净,赵公子与之同业数日竟无觉无察,确乎是公子的不是了!”赵九叹道:“本来世人皆醒,唯我仍处醉梦,该罚该罚!”遂端起一捧茶,一饮而尽。
符儿仓猝上前去,拉着赵九衣袖仓猝解释道:“哥哥息怒,符儿不想欺蒙哥哥!只是初来乍到,着男儿衣装行得便利。蒙哥哥不弃,结为同性兄弟,后又同住一屋,怕哥哥不便,亦怕别人闲言,遂才一向不敢相告,符儿愿为哥哥惩罚!”说着便将手心摊开,低头伸至赵九跟前。
芊娘神情之间现凝愁:“不知三位可曾记得元宵夜塔山灯谜之会?其间有五人,除蜀王孟昶外,‘天’字号房中有一目光如炯、金刚威怒之人,那便是大楚王弟马希萼。另有一白衣红带翩舞之男人,此人恰是于阗国主尉迟僧乌波。‘地’字号房中有人称‘刘城墙’之善言者,为南边大汉国主刘晟之弟刘逢。而一旁清奇之人则是大理国王世子段思英。”
芊娘道:“这便是了!”遂又拉起符儿小手,说道:“九女人才貌双绝,情采兼备,若能归之‘五仙’,则可号以‘妙采’,与我及妙心、妙音、妙思一道,入得蜀宫,近得神珠水云。”
赵九亦言:“若论之流民更是苦不堪言!现在,城中流民数已占百姓之三成,且与日俱增。一来为周边邻国战事所逼,流落于此;二来城中好赌之风日甚,不免家毁人散;三来蜀王好大喜功,修宫筑殿,随便征夫,导致田亩荒于耕作,若遇天灾便无衣无食。”
赵九道:“愿闻其详!”
芊娘不紧不慢道:“其一,元宵夜‘五仙’风采尽现,妙思与之对吟,妙音与之共舞,妙心之美更令世人难忘,想必于这五位天孙心中皆留有印象,此即有五成胜算。其二,本日‘三妙’翻了空牌,即只留财帛而不入楼受用,想必唯有贵爵不敢招惹烟花引来非议,应是确有好感,这便又多加了两三成掌控。其三,十今后为采选秀女入宫之日,有机可寻。只待选秀之门开,当按部就班、依计行事,则大事可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