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杨树,好生奇特。”
那么好的小伙子,阿艽竟然对其毫无慕意,也不晓得该是怪那傻妮子没这福分,还是这小伙子与她有缘无分。
望着儒生的脸,倒也生得白净萧洒,看久了以后,竟感觉有几分眼熟,那眉眼,他仿佛曾经见过的,细细看来,确切是像极了傻妮子儿时的玩伴,不过他当初的重视力全被那对鸳鸯给夺了去,并未过量重视过他,天然对他没多大印象。
“前人有云,夏生杨,叶如杏,风过之有悲声。不如你便以杨为姓,名曰夏风好啦。”
如果本身能够幻得人形,是否也能够像这儒生一样,携着满箱书卷与聘礼,去她的家中表白情意。
这酒……太烈了,光是闻着气味都叫他头晕。
“小生在此敬杨兄一杯。”那儒生从书箧里拿出一个酒葫芦,双手拿起朝他一推,不由发笑:“瞧我,都傻了,如何和树说话呢。”旋即拔去壶塞,将一口烈酒灌入咽喉与肺腑。
诗文短句悠悠入耳,那声音如同声声感喟,只不过是多了几分神韵。他半伸开一只眼睛,赶在视野之前的,倒是混入风里的草木芳香,瞬息间灌满了他的鼻腔。透过那风,他模糊嗅见了万物复苏的气味。
他目光随低头的行动下坠,只见树下的儒生席地而坐,昂首望着满树杨叶。
他看着那儒生无法地感喟,怀期而往,白手而归,也可惜了他对阿艽的这番痴情。
他垂着眸子轻笑一声,一双碧色眼瞳生得通透通俗,全然没了几月前的狼狈样。似是听到了叶声响动,那儒生自地上爬起,转过身子将他高低打量了一番,不由点头晃脑地念叨一通。
嘴角笑意渐明,他平心静气,四周及本体之上竟在这月光之下浮起一层荧荧翠色。
他僵着神采将这口怨气压下,许是怕本身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叫那山间精怪看了笑话,他那僵住的嘴角颤了两颤,终是放下了。
鸡鸣时分,光晕随身后渐起的朝霞而褪去,他双眸眸间似有光出现,眼瞳中浮起的翠色,翠绿赛过了阿艽腕上的玉镯。
这话,五年以来他不知听了多少遍,耳熟得打紧。
“实不相瞒,杨兄。”听言,他将重视力收回,只见那儒生连灌几口,随后缓沉地叹出一口气,酣意渐起。“我此行是为提亲而来,现又白手而归,小生内心憋屈啊。”
他莞尔,目光却绕过那儒生,朝着田间张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