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妈妈见状嘴角翕合,终究低低告了声罪,规端方矩地没再多话。
公然那管事妈妈只瞥了眼二皇子妃,就假作听不懂谢妈妈的暗讽,微僵的神采刚调剂过来,就又想开口。
她敢说敢做,却不是无礼之人,她能拿话刺那管事妈妈,现在二皇子妃到了跟前,还是要出去露个脸。
管事妈妈却接口道,“我们二皇子妃说得对,李二蜜斯真是灵巧。提及话来也软糯糯的,叫人听了就喜好。等乾王殿下回京见着了,不晓得得有多欢乐。李夫人真是教女有方。”
她提及族中有事,暗指家中私事,倒让人不好深问。
这是李府的马车,可不是二皇子妃的马车。
李英歌笑而不语。
二皇子妃还是愣愣的没出声。
话音刚落,二皇子妃已睁眼起家,冲谢氏微微点头,“迟误了李夫人的路程,是我的不是。多谢您了。”
李福在车窗边秉道,“夫人,已经到青玉观的山脚下了。大姑奶奶见夫人过了时候没来,就派了人等在山脚下。我已经先让人给大姑奶奶送了口信,说一刻钟后就能和大姑奶奶汇合。上山的肩舆也都安排好了。”
一时也拿不准,二皇子妃这俄然呈现,到底是成心还是偶然。
车马扬尘而去。
谢氏没接话。
但她也晓得,如果此生世事如旧的话,二皇子妃将在来岁年底诞下嫡宗子。
算算日子,莫非真是明天来青玉观求子的服从?
真论起来,二皇子还是个秃顶皇子,谢氏倒是已封亲王的萧寒潜的岳母。
二皇子妃却摆手制止,看着李英歌微微入迷。
李英歌又不是真的懵懂孩童,天然看得懂谢氏的态度,就顺势将暖手炉塞到二皇子妃手中,“我有暖帽和毯子,这暖手炉给您用,您捂捂手吧。”
笑容不像之前那样规矩而清冷,透着至心的欢乐。
管事妈妈神采微僵,却不敢发作。
谢氏不置可否,坐定矮塌旁,要扶李英歌见礼。
李英歌在内心皱眉。
她不过是递个手炉示好,二皇子妃竟似非常动容的模样,这日子是过得有多惨?
她宿世就传闻二皇子妃不得二皇子欢心,在府中职位乃至不如受宠的几个侍妾。
到底将来是要做妯娌的,非论其他,谢氏倒是乐见李英歌和二皇子妃多打仗。
上车前后话说得很多,却不见对二皇子妃有多知心。
老话说多抱小孩子能借福分。
李英歌瞥了眼管事妈妈,如有所思。
二皇子妃如果结婚就生子,孩子也有李英歌这般大了。
越是赶上突发环境,就越显出女儿的机灵来!
二皇子妃声音清冷,却透着少有的峻厉。
这话实在逾矩。
谢妈妈收到谢氏的眼色,冷声道,“这位妈妈慎言。乾王殿下如何想,那里是我们能非议的?你管不住嘴也就罢了,这耳朵也不太好使啊。甚么软糯糯,我们蜜斯这几天只能吃少油的药膳,嘴里淡得发酸,这才轻言细语的。如何到你嘴里,就成了软糯糯的,听着都嫌粘牙!”
管事妈妈见状悄悄皱眉,忙道,“早几天就传闻李二蜜斯病了,可惜晓得汪公公去贵府看望的时候已经晚了,不然我们二皇子妃也能随一份药材。瞧这气色,应当大好了吧?青玉观的羽士医术不比玄术差,您这是带着李二蜜斯去求医问药?”
这是来青玉观求子的?
管事妈妈抬眼看向二皇子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李英歌就仗着人小年幼,猎奇而直接地打量二皇子妃。
谢氏见状,不由心生怜悯,看来外界传言二皇子妃嘴拙呆板,不得二皇子喜好是真的。
二皇子妃膝下无子,多年无所出,导致皇后都对这个亲身遴选的远亲儿媳有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