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晓得,如果此生世事如旧的话,二皇子妃将在来岁年底诞下嫡宗子。
谢氏和谢妈妈紧随厥后,马车重新驶动。
她提及族中有事,暗指家中私事,倒让人不好深问。
这会儿放马后炮,是筹算借着“偶遇”和送药材,正式和李府走动起来?
谢氏却没回绝。
说完就再无他话,沉默由管事妈妈扶着进了马车。
说罢就将暖手炉还给李英歌,规复了之前的冷酷态度,闭眼靠着车厢壁假寐,双方面停止了两方不冷不热的寒暄。
二皇子妃倒是一怔,接过暖手炉的双手微微收紧,垂眼轻声道,“多谢李二蜜斯了。”
现在对着二皇子妃了无活力的模样,虽说不上同病相怜,但也没法直言安抚,奉告二皇子妃不消担忧,孩子很快就会有的。
谢氏见状,不由心生怜悯,看来外界传言二皇子妃嘴拙呆板,不得二皇子喜好是真的。
但五官娟秀,即便气质略显清冷,还是是个实打实的冷美人。
谢氏笑得欣喜。
这是来青玉观求子的?
谢氏就看了二皇子妃一眼,口中道,“病去如抽丝,加上族里有些事,就想着来青玉观拜拜无量天尊,求个心安。因怕人多惊到小女,特地避开月朔十五,定了明天打醮。没想到这北郊冷冷僻清的,竟能碰到二皇子妃。”
管事妈妈就笑道,“我们二皇子妃和您一样,也是奔着求药去的。特地挑了明天这小我少的日子,要不如何说赶巧呢?”
李英歌瞥了眼管事妈妈,如有所思。
二皇子妃膝下无子,多年无所出,导致皇后都对这个亲身遴选的远亲儿媳有了不满。
二皇子妃仿佛被她惊醒,愣怔的神采注入一丝生机,偏头对谢氏道,“我能抱抱李二蜜斯吗?”
说着似担忧李英歌体弱怕冷,很快就放开李英歌,端坐在塌边,只牵着李英歌的手,笑看着她。
谢妈妈借题阐扬,提示管事妈妈李英歌还体弱着呢,从速闭嘴别呱噪了。
车马扬尘而去。
一时也拿不准,二皇子妃这俄然呈现,到底是成心还是偶然。
管事妈妈笑着找补道,“我们二皇子妃的脾气如此,李夫人别介怀。我们来时自备了肩舆,想来背面的下人很快就会赶上来。就未几担搁您了,您请自便。我陪着我们二皇子妃在这里等等,恰好透口气歇歇脚。”
这管事妈妈出自二皇子府不会有假,但一定是二皇子妃的人。
她以己度人,越说越必定,“李府的车队也没有题目。不然二皇子殿下派来的暗卫,早就设法报到我这里来了……”
说罢矮身先下了马车。
李英歌就抿着嘴,暴露个和睦的笑容。
算算日子,莫非真是明天来青玉观求子的服从?
二皇子妃俄然出声打断,“你少说两句。李夫人漂亮,你也要服膺客随主便的事理。”
谢氏没接话。
真论起来,二皇子还是个秃顶皇子,谢氏倒是已封亲王的萧寒潜的岳母。
二皇子妃如果结婚就生子,孩子也有李英歌这般大了。
这是李府的马车,可不是二皇子妃的马车。
女儿这是真开窍了!
二皇子是眼瞎了才看不上,还是仅因无子就踩踏正妻的脸面?
谢氏懒得理她,拜别二皇子妃后,就命谢妈妈抱着李英歌下车,带着杨妈妈和常青,独自在护院护着坐轿上山。
李福在车窗边秉道,“夫人,已经到青玉观的山脚下了。大姑奶奶见夫人过了时候没来,就派了人等在山脚下。我已经先让人给大姑奶奶送了口信,说一刻钟后就能和大姑奶奶汇合。上山的肩舆也都安排好了。”
李福则带着车队和部下,从后山的车道上山。